“别说,那跪着的不是病秧子刘雪宝吗?”
“刘老拐家要发达了!”
“快去叫老拐过来,还推什么磨盘啊。”
……
其实韩平也有点惊讶,自己无非是杀了几个土匪,不至于如此吧?
他想弄清楚两人的来意,便问道:“两位大人有什么用到韩某的,请直说吧。”
真诚是必杀技,没必要绕弯子。
两人对视了一眼,庄典小心问道:“安之先生对眼下的灾情,可有对策?”
周围的人更加愕然,两个大人问一个身穿补丁衣服的年轻人,这是弄啥嘞?
灾情关乎生死,所有人都都竖起了耳朵。
“韩某确实有些想法,正在推行,只是不知道成效如何。”
内乱将起,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韩平是有心平息掉内乱的,至少也要消弭嘉陵城的乱子。
这种事他没做过,没有把握。
“好,那就好!”
庄典大喜。
他是学富五车的人,各种典籍烂熟于心,各种圣人之言更是信手拈来,只可惜,典籍中并不曾记载如何赈灾。
圣人也没有教过,在没钱没粮的情况下,怎么安定饥民。
“先生之法若是可行,不但救了这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也是救了我们两人的性命,大恩不言谢,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都愁出白头发了,袁郛更是激动,他寒窗苦读那么多年,好不容易中了进士,当了通判,能不死,他当然不想死啊。
“正需要两位大人支持。”
韩平有办法,两人格外优容,相谈甚欢,正要说及细节,刘老拐迷迷瞪瞪地跑了上来,当即跪下磕头:“拜见两位大老爷,拜见姑爷。”
现场就三个站着的,刘老拐心里高兴,不敢对父母官失礼,也不敢对姑爷失礼,只是心里是懵的,姑爷也忒厉害了,和官老爷有说有笑。
“刘叔快起来。”
叫岳父有点不好意思,韩平还是叫了叔,对庄典两人介绍:“这位是我岳父。”
“老丈有个好女婿啊。”
庄典夸赞着,刘老拐虽然站了起来,膝盖还是弯的,点头哈腰:“两位大老爷,姑爷,为何站在门口,请进,快请进。”
知州和通判来过自己家,那不是祖坟冒青烟,光耀门楣了吗?
以后别说穷邻居了,就是有钱有脸的大户人家也不敢欺负到自己头上。
“这便不用了。”
韩平摇头,拉起了刘雪宝,“我们是来看望雪瑶的,哪知道婶子虐待雪瑶不说,我们施救,还被她驱赶。
这方贵地我们是不配站的,这便告辞了。”
看到小雪瑶的惨状,连带着,韩平对刘老拐也有意见。
作为一家之主,他不可能毫无察觉,肯定是有放纵的。
说完,他便扬长而去。
“安之先生,等等我。”
“安之贤弟,不如坐我的轿子吧?”
庄典和袁郛两人亦步亦趋,唯恐高人跑了。
刘老拐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荣耀祖宗的事情,就没了?
祖坟本来该冒青烟的,这就灭了?
“贱妇何其大胆,敢对姑爷无礼!我打死你!”
劈头盖脸地,他打向樊桐花。
一向里,因为樊桐花为刘家绵延了香火,他是纵着的,今天那是气得不行了。
暴打之后还不解气,对着周围的人叫嚷:“俗话说灾年不休妻,今天的事情大家伙都看到了,她对我怎样,都没啥,她冒犯我的亲姑爷,那我只好休了她。”
樊桐花泪如雨下,哀嚎如待杀之豚:“当家的,不要啊,被休的女人,活不下去的呀。”
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
如果被休,等于是这碗水被夫家也泼掉了,必然是走投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