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未央,朝堂大殿金瓦辉煌,玉阶森冷。
御史台大议,百官俱至,气氛压抑得近乎窒息。
今日一早,百官联名上折,声请皇帝收回萧逸兵权,由北地少主方靖舟接管靖毒军——消息传出,京中轰然。
萧逸立在文武百官之列,身着黑金战袍,双手负后,神色冷淡,眼神却深邃得像一口古井。
“陛下,靖毒军连年血战,如今大局已定,当交归朝堂统辖,以免跋扈专权。”
“陛下,北地少主世代忠烈,乃是当世少有的将门英才,接管靖毒军,最为适宜!”
朝堂上,礼部、户部、东宫旧派接连出列,声势浩大,王国司马负手而立,唇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方靖舟神色肃穆,眼神冷冷瞥向萧逸。
“萧将军,到了该交棒的时候了。”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面容平静,眸光微垂,似笑非笑:“萧卿,卿意下如何?”
殿中众臣屏息以待,目光齐刷刷落在黑袍男子身上。
萧逸微微一笑,正要开口——
“启奏陛下!”
殿门之外,御史台属官疾步而入,双手奉上一封奏折,面色凝重:“谢玄大人有急折呈上!”
皇帝眉头微挑:“宣。”
谢玄?众臣一惊。
内侍展开奏折,念道:“……御史台查明,北地少主方靖舟,三月前曾与西域毒门余孽有暗中书信往来,其内有往来账册、兵马调度、私函原件。”
殿中一片哗然!
“荒谬!”方靖舟猛然出列,脸色铁青,“陛下明鉴,微臣与毒门余孽素无往来!”
谢玄从殿后缓步走出,手持另一封折卷,声音冷冷:“方将军,可愿当众对质?”
方靖舟一怔,眼神闪烁:“……我、我……”
王国司马脸色骤变,厉声道:“不过是一纸伪证,怎能污蔑忠良!谢玄,你流放归来不过区区死士,胆敢公然陷害北地世家!”
“是非真假,交由陛下断定。”谢玄抱拳沉声道。
皇帝双目微敛,抬手敲了敲玉案,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召证物入殿。”
“是!”
随侍飞奔而出,不多时,几名御史台官员抬着一箱箱账册、密函进入大殿,当众展开。
老臣们凑上前查看,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果真是北地的私印……”
“这、这信函上的签押……”
议论声四起,震得百官耳膜发痛。
方靖舟脸色煞白,额头冒出冷汗:“陛下,微臣冤枉!绝无此事!”
皇帝缓缓站起身,声音低沉:“哦?方卿,要朕如何信你?”
方靖舟猛然跪地,声音发颤:“陛下,微臣被人陷害!求陛下明察!”
皇帝眸光冷冷一扫,未曾开口。
殿中,王国司马忽而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臣请恳陛下明察——北地少主世代忠烈,绝非反叛之徒;这般疑点重重的信物,臣以为,未可尽信!”
萧逸微微挑眉,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谢玄上前一步,冷声道:“敢问司马大人,证物未审,便急急为方靖舟辩护,所谓为何?”
“你!”王国司马脸色一僵,咬牙冷哼:“不过是心疼同僚,倒不比你谢玄,投机钻营、挑拨离间!”
两方交锋,火光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