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封阵——灭口一个不留!”
寒光起,剑光落。
夜色已深,京郊林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影子殿的杀手们拼命冲杀,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冲不出这片包围。
“是陷阱!撤——!”
为首的黑影厉声喊着,手中飞刀接连掷出,想要逼退围来的靖毒军。可他们哪里料到,这支部队连陷阵和缉捕术都早已演练千遍,飞刀一出,便有重盾格挡,长枪横刺,直接将他的手腕刺穿钉在地上。
萧逸提剑缓步逼近,脚下踩过地面斑斑血迹。
“影子殿,杀了这么多人,今夜,还想活着走?”
杀手首领气喘如牛,眼中闪着死志。他咬破舌尖,猛地一吐,一枚毒囊炸开,青烟弥漫。
“护主——!”亲兵大吼,举盾挡在萧逸前方。
可萧逸却快了一步,一剑挑起长风,将毒烟搅散。
“生擒。”他冷冷开口。
亲兵应声而动,可下一秒,杀手首领却忽然低笑一声,猛地拔出腰间一柄细刃,直接划断了自己的喉咙。
“啪嗒。”
鲜血飞溅,命断当场。
“可恶——!”亲兵怒吼。
萧逸微微眯眼,蹲下身,从杀手首领怀中缓缓摸出一枚小小的金牌。
那上面,刻着一枚看似平常的印纹——可谢玄冲进来后一眼瞥见,脸色顿时变了。
“殿下……这是宫中的令牌。”
“什么?”柳映雪不知何时赶来,听到这话,脸色也一瞬白了。
萧逸将金牌举起,盯着那细微的花纹,指尖缓缓收紧。
“所以……影子殿的真正指令,不是东宫,不是礼部。”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而笑。
“是皇宫之中。”
谢玄脸色紧绷,柳映雪攥紧剑柄,而萧逸只是低声道:
“走吧。”
月光之下,靖毒军缓缓撤出林间,留下满地横尸与冷冷残血。
谢玄骑在马侧,眉头紧锁:“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证据断了,人也死了……”
柳映雪策马靠近,她一身甲衣未解,脸色略有苍白,但神情却极为坚定:“就算线索断了,我们也不能停下。”
萧逸翻手将那枚宫中令牌收进袖中,目光沉沉:“死士绝不会轻易吐口,他们被下的誓,不是威胁,而是死志。”
他抬眸看着京城方向,淡淡道:“可我早就猜到,这一局的真正下手人,不在东宫,不在礼部,而在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之旁。”
柳映雪紧盯他:“你……打算怎么办?”
萧逸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薄笑。
“皇帝留我到今天,不是因为他不怕,而是因为我活着,比死了更好用。”
谢玄呼吸一滞:“可这次不一样,这次你揭穿的是他的暗棋——”
“所以我要先动。”
萧逸策马转身,背影在夜色中格外坚毅。
“去通知营中,整军入京。既然皇宫想试我,那就让他们看见——靖毒军,随我而来。”
柳映雪追上,低声:“你怕不怕?”
萧逸回头,笑意冷峭:“不怕。”
“我怕的不是朝堂之战,不是刺客之刃,不是龙椅之怒。”
他垂下眼帘,轻声道:“我怕的,是失去我该守的人。”
柳映雪一怔,眼神柔了一瞬。
谢玄抬头望天,低声感叹:“将军这一棋,真是……逆天行路。”
而京城深处,王国司马已翻开密报,微微一笑:“原来……他已经准备动手了。”
皇宫内,皇帝负手而立,冷声开口:“让北地世家的人准备吧,既然他要进局,那便让他见见——什么叫真正的天下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