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送上菜单，方宇熟练地点了几道招牌菜："他们的香煎鹅肝是空骏小时候最爱吃的。"

空骏皱眉："那是十年前的口味。"

"哦？"方宇挑眉，"那上次谁一个人吃了两份？"

苏窈噗嗤笑出声，在桌下轻轻踢了空骏一脚。

前菜上来后，方宇取出一个平板电脑："订婚宴的场地布置图出来了，你们看看。"屏幕上显示着白塔市方家老宅的三维模型，花园被改造成了典雅的宴会场地。

"好漂亮！"苏窈惊叹，"那个玻璃花房是"

"母亲生前最爱的玫瑰园。"空骏轻声解释，"方宇重新设计过。"

方宇滑动屏幕，展示不同角度的效果图："仪式区在这里，餐区在草坪，如果下雨可以移到主厅。"他看了眼苏窈，"礼服已经准备了六套备选，明天设计师会来给你量尺寸。"

苏窈瞪大眼睛："太麻烦了吧？我自己有"

"不麻烦。"方宇微笑，"父亲特意嘱咐，要按方家长媳的规格办。"

空骏突然放下刀叉："她不是商品。"

餐桌上一时安静，江东的叉子悬在半空，眨巴着眼睛看向林木愉。

方宇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转向苏窈，"抱歉，我们家有时候"

"我明白。"苏窈打断他，在桌下握住空骏的手，"谢谢你们的用心准备。"

饭后甜点上来时，气氛重新活跃起来。江东嚷嚷着要尝林木愉的提拉米苏，被喂了一勺后幸福地眯起眼，叶嘉泉好奇地问方宇白塔市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两人聊起了当地著名的温泉。

回程的车上，方宇坐到了副驾驶。透过后视镜，他看到空骏正低头听苏窈说话，眉眼间是他从未见过的柔和。

"她很好。"方宇突然说。

空骏抬眼，在后视镜里与哥哥对视："我知道。"

"父亲那边"

"我会处理。"

车先停在银行公寓楼下，江东依依不舍地拉着林木愉的手："明天我来找你！给你看真正的礼物！"他神秘地眨眨眼，这才跟着方宇上车前往酒店。

等车驶远，林木愉笑着摇头："他肯定又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萧烬看了眼手表："我送叶嘉泉回学校。"

目送两人离开后，苏窈长舒一口气，整个人挂在空骏手臂上："你哥真好相处，完全不像你。"

空骏轻哼一声，拦了辆出租车。

回到公寓，苏窈瘫在沙发上："累死了不过好开心！"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为什么你说"她不是商品"？"

空骏正在挂大衣的手顿了顿："方家的婚姻有历史原因。"

苏窈坐直身体："什么意思？你母亲当年是不？"

"是在我母亲之前，是商业联姻。"空骏走到窗前，"母亲临终前让我发誓，绝不重蹈覆辙。"

苏窈轻轻走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腰："所以你一直不敢谈恋爱？"

"是不敢承诺。"空骏转身将她搂进怀里，"直到遇见你。"

窗外，扶摇市的夜景灯火辉煌。

而在城市另一端的高级酒店里，方宇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父亲，见到苏窈了是的，比照片上更灵动空骏很在乎她我明白月底见。”

他挂断电话，从行李箱暗格取出一个古旧的相框。照片上是年轻时的方老爷与一位温婉的女子站在玫瑰园里，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婴儿。

"母亲，"方宇轻声说，"弟弟找到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