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疲惫的脸上，但眼神却异常坚定，纽约也好，硅谷也罢，没有什么比此刻卧室里安睡的那个人更重要。

窗外，扶摇市的冬夜漫长而寒冷，但在这个小小的公寓里，温暖正如期而至。

苏窈站空骏之前租的公寓门口，钥匙插在锁孔里，却迟迟没有转动。门缝底下透出的灯光让她心跳加速——她明明记得今早出门前关了所有灯。

"进贼了？"她小声嘀咕，轻手轻脚地把耳朵贴在门上。里面静悄悄的，只有暖气运行的轻微嗡鸣。

扶摇国际高中的教师实习比她想象的累多了。

今天又加班到晚上九点，批改完那堆漏洞百出的经济作业，她现在只想洗个热水澡然后瘫在床上。但如果屋里真有贼

苏窈咬了咬下唇，悄悄把钥匙转到底，猛地推开门："谁在里面！"

客厅灯光明亮，空无一人。

她的粉色毛衣随意搭在沙发背上，昨天吃剩的外卖盒还放在茶几上——和她出门时一模一样，没有任何被翻动的痕迹。

"奇怪"苏窈踮着脚走进屋，顺手抄起门边的雨伞当武器。厨房、浴室、阳台都检查了一遍，连衣柜都拉开看了，没人。

"难道是我记错了？"她挠挠头，放下雨伞，突然注意到卧室门虚掩着——她早上明明关严实的。

心跳再次加速。苏窈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卧室门："抓到你了——"

房间里空空如也，只有她昨晚熬夜备课散落的资料还堆在床上。但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那是

"找谁呢？"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苏窈尖叫一声，雨伞脱手而出，她猛地转身，后背撞上门框，疼得龇牙咧嘴。

空骏就站在走廊里，西装革履，行李箱立在脚边，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纽约十二月的寒风似乎还停留在他肩头，发梢微微湿润。

"你你怎么"苏窈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句子，眼睛瞪得像铜铃。

"提前回来了。"空骏弯腰捡起雨伞，顺手敲了下她的脑袋，"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苏窈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吓死我了！"她扑上去捶打空骏的胸口，"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还以为进贼了！"

空骏轻松接住她的拳头，顺势将人搂进怀里："惊喜。"这个词汇从他口中说出来显得格外违和。

苏窈把脸埋在他胸前，深深吸了口气——没错，是空骏的味道，混合着飞机舱和寒风的气息。她突然鼻子一酸："混蛋我想死你了"

空骏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随即嫌弃地推开："屋里怎么这么乱？"

苏窈的感动瞬间烟消云散："哪里乱了！"她气呼呼地指着沙发，"那是我准备明天穿的衣服！茶几上是今晚要扔的外卖盒！地上是呃"

她看着散落一地的教案纸，声音渐渐变小。

空骏摇摇头，脱下西装外套挂好，卷起衬衫袖口开始收拾，修长的手指利落地将教案纸归拢成一摞，外卖盒扔进垃圾桶，沙发上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