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苒的眼中涌起水雾,不能点头,就只好冲着他笑了笑。
骆竞谦看到她明明害怕,却故作轻松的样子,都恨不能将自己的后牙咬碎了。“你们究竟想要什么?如此为难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算哪门子英雄好汉?”
斗笠男冷笑,“你不是声称能护住她吗?”
骆竞谦道:“你胆敢伤她一根汗毛,我会就让所有叛军都为之陪葬!”
“你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虎军营已经解散多年,你这次去西北重整旧部,当真以为骆家军还能跟北狄抗衡?”
骆竞谦眸子缩了缩,“能不能抗衡,不是你说了算!先把人放了,你想要什么都好商量。”
斗笠男冷哼一声,“我让你去割皇帝老儿的头,你肯吗?”
“我肯!”骆竞谦毫不迟疑的道,“但不是现在!现在他的头还不能落,否则,只会引起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那个位子,不是非得他来坐,才能稳住天下。”
“你认为谁能?你那个主子黄盖吗?你跟在他身边多年,真的觉得他有治国的雄才大略吗?”骆竞谦嗤之以鼻,“等着吧!皇上这次派出了大皇子,名为主战的,实为招安。你就看看你的主子能不能受得住朝廷给的高官厚禄吧!”
“不会的!”斗笠男情绪激动了起来,“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骆竞谦冲着何苒突然眨了下眼睛。
何苒猛的抬手,却不是去推他拿着匕首的胳膊,而是去掀他的斗笠,“原形毕露吧!”
与此同时,上面的小窗里飞掠下一个人来,快如游蛇的卷向了斗笠男拿匕首的手。
斗笠男一边躲闪一边试图护着斗笠。
何苒则趁机矮了身子,从斗笠男怀里滑落,滚到了地上。
就这么几息的工夫,场内已经打斗了起来。
何苒被骆竞谦大力拉起,抱住了,男人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她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
骆竞谦紧紧的抱住她,“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何苒哭的一抽一抽的,嘴里念叨道:“骆竞谦,你别怪我拖你后腿啊!不是我不懂得自救,是我身上什么都没带啊!呜呜……结个婚,衣服都换了,进宫……怕被宫里栽赃怀疑什么的,银针没带,毒药也没带……呜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骆竞谦本来已经愤怒到极点,听她这一叨叨,怒气竟然莫名其妙的就散了,还觉得莫名的喜感。“当然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何苒从他怀里抬起小脑袋,“真的?”
骆竞谦用力点点头,“景从,不用手下留情,死活不论。”说完,抱起怀里的小人儿就往楼下走。
出了长生塔,何苒还在抽泣。
麦冬和麦芽连忙围了过来,两人俱是红着眼眶,脸色苍白。两人齐齐的跪了下去。
何苒从骆竞谦怀里抬头,又被骆竞谦摁了回去,“先去处理伤口!”
何苒吸吸鼻子,“我没事。”
骆竞谦道:“流血了!”
何苒道:“这是我自己戳破的,啊!对了!我的簪子还在上面呢!麦芽,你赶紧上去给我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