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芙枝直接答应,“当然可以了,而且严格来说这是你家。”
宴倦蹭蹭她,闭上眼靠在她肩头安静地待了一会儿,“这是我们的家,谢谢。”
这一周因为宴阙受伤外加开学上课,两个人在一起独处的时间很少。
夏芙枝搂住他贴贴,“今晚还去医院吗?”
男人嘴上说着不在乎宴阙这个小叔,但是宴阙出事之后,他每天都在医院看着。
尽管压根不需要他看护病人。
宴倦打了个哈欠,声音含糊低迷,“不用。”
顿了顿,他补充,“他不让我去。”
夏芙枝笑,“小叔在心疼你呢。”
“才不是,他怕和我走得太近,宴家人更不会放过他呢。”宴倦一口否认。
涉及这些事,夏芙枝并不了解,她听得心惊,“这次也是?”
随即她又反应过来,“……所以上次也是,你受伤不是单纯意外,也是宴家内斗下的手?”
夏芙枝对这件事心里早就有猜测,所以没有多惊讶。
也就是夏家只有夏之渡一个孩子,不然一样内斗不断。
别说多几个孩子了,夏父和夏之渡父子之间也没多父慈子孝。
只是她在意的是宴倦的表现。
“可是,如果是宴家人,你怎么……没报仇啊?”
夏芙枝问得小心翼翼。
宴倦抬眸看她,把人抱到自己腿上面对面坐着,让女孩柔软馨香的身体严丝合缝地嵌入怀抱。
男人唇角微抬,先哼了一声,“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阴翳疯狂,睚眦必报的狠人?谁得罪了我就没有一点活路?”
夏芙枝耸耸肩。
“那你平时还不乖一点,免得真被我关进地下室。”宴倦漫不经心地笑,手指轻揉女孩的软腰。
结果被夏芙枝气哼哼地甩开。
宴倦愣了一瞬,紧接着就被捏住脸颊,凤眸瞪圆了,望着生气的小狐狸。
“我才不在乎你是不是坏人,是不是疯批,是不是恶毒角色呢,我只在乎你受的伤有没有愈合,受的委屈有没有报复回去。”夏芙枝一字一顿地说着。
她很不喜欢宴倦这么说。
回国见面后,夏芙枝也逐渐发现了一个规律。
那就是宴倦总是习惯性地用贬低自己的方式去表达。
不论和她谈什么条件,总是先贬低自己,故意把自己说得很不堪。
怨夫,残疾,废物,病娇,阴湿,自厌……虽然风味好,但夏芙枝更想宴倦是快乐的轻松的。
他已经受过很多心理折磨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需要再加重。
男人眸光微怔。
他看出爱人眼中的不赞成和心疼,看到那双清丽妩媚的狐狸眼里水光盈盈,竟然觉得好开心。
宴倦一笑,夏芙枝就想揍他,“不许笑!这是很严肃的事情!”
于是男人笑得更厉害,气得女孩扭身要从他怀里离开,被从后面拥住。
宴倦温热的气息拂过夏芙枝的颈侧,随即是一个温柔的吻。
“谢谢,宝贝儿,谢谢你心疼我。”
这样,他会觉得他仍旧是个不错的人。
半个月后,宴阙出院,可是他没有到家里来住。
“为什么呢?您还要回宴家那个龙潭虎穴啊?”夏芙枝很意外,她以为叔侄俩达成共识了。
“不但我去,阿倦也会去,如果你愿意的话随时欢迎你陪着他。”宴阙温声道。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好像那些还未消退的疤痕不存在,仍旧能摆出一副轻松愉快的样子回到伤害他的地方去。
夏芙枝很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