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倦和祁衡在手术室外坐下。
不等他问,祁衡就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我今天在医院开会,急救那边打电话,说是宴阙总受伤。”
“宴阙总在医院也是最高等级的客户,拨号来的时候就已经按照规格派出最好的团队过去当场抢救,手术相关人员你也可以放心。”
祁衡递过来一张单子,“这是初步的诊断报告。”
宴倦接过来,入目所见大部分都是外伤,“有多危险?”
“还好,都是能慢慢养好的伤,但是没个半年是不能好好下地了。”祁衡宽慰道,“你放心,医院这半个字不会往外露。”
宴倦抬眸,看着手术室上亮着的红灯,眉眼冷俊。
游槐打完电话回来,“我跟楚医生联系了,给他和文森特医生改签了航班明天回。”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夏芙枝在家也无心休息,给宴倦发信息,【需要我的话,我随时都在哦。】
她想安慰两句,但又觉得说什么在生死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还怕宴倦在忙打扰到他。
宣叔也没睡,给她端了一杯睡前饮料,“小姐,要不要尝尝我新做的养生饮。”
“好啊。”夏芙枝放下手机,看宣叔走近坐下,“谢谢。”
宣叔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看着电视里随意播放的纪录片,找了个机会开口,“您放心,即便生死有命,先生也会处理好一切的。”
宣叔这话显得有些许冷酷,像是没有把宴阙的命放在心上,只是担心后续会不会引起一些骚乱。
毕竟这叔侄俩,一个是前任继承人,一个是现任话事人,对于宴家来说,都是掌定乾坤的重要人物。
夏芙枝不自觉看向他。
宣叔年长的面孔上是历经世事的沉稳和宽慰,“别担心。”
“好,”夏芙枝乖乖点头,她心里有一些猜测,不过现在也不适合问出口,“宣叔不用在这陪我,您也早点休息。”
两人又聊了几句,为了不让彼此担心,各自回了卧室。
夏芙枝一晚上没睡,一直待在阳台边,直到凌晨四点多,才看到冒雪回来的宴倦。
她跑下楼,扑进男人怀里,“你回来了!”
宴倦接住她低头亲了亲,翘了下唇角,“我就知道你一定在等我。”
“祁衡还要我上午再回来免得打扰你睡觉,幸好没有。”
夏芙枝哼一声,“那万一我睡了呢?”
“你才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宴倦拥紧她,阖眸喟叹。
“好吧,要不要喝杯热饮再休息?还是直接休息?”女孩帮他脱下大衣。
宴倦看了看时间,“先睡觉吧,上午我还有事。”
他其实不困,只是不想女孩再熬夜。
夏芙枝忙问宴阙的情况。
“没事,已经脱离危险,过几天可以探视的时候我再带你去。”宴倦牵着人上楼,换了睡衣把人搂在怀里躺下。
夏芙枝像个柔软小抱枕似的窝在他怀里。
宴倦闭着眼休息,思绪却不停。
听着怀里女孩的呼吸声,宴倦恨了一晚上的心慢慢安定平静下来。
这几天宴倦都是早出晚归,夏芙枝担心他,开学了也没住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