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是白牡丹。我和白牡丹也没有关系。”
周爱芳接连否认。
在场的人却都看得出来,周爱芳这是慌了。
“哼,我们可没说你和白牡丹有关系。”沈扶摇冷笑。
周爱芳急忙解释,“舒军长,我和白牡丹没关系!
您刚刚问我,是不是和白牡丹一起害死了您妹妹,我一时情急才这么说的。我进舒家前,都不认识白牡丹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舒斯年懒得和她废话,直接将房间的灯都关了。
“啊啊,不,不要关灯。”黑暗中,传来周爱芳近乎绝望的乞求和粗重的喘息声。
“你说实话,我妹妹是怎么死的,说了我就开灯。”黑暗中,舒斯年的声音响起。
听到“开灯”二字,周爱芳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道:“我说,我都说。”
“您妹妹是白牡丹害死的。”
“你胡说,大嫂临死前都没见过白牡丹。”
东方怀玉厉声道,她认为是周爱芳为了逃避责任撒谎。
“我没有。我们家穷,我姑姑十二三岁的时候,就被卖了出去。
过了很多年,她突然找上了门,让我去东方家当奶娘,还告诉我,舒太太鸡蛋过敏,让我在她的吃食里加一点鸡蛋白,只要她死了,我就能带着我的儿子去舒家过好日子。”
“对了,我姑姑以前叫周丹,白牡丹是她后来改的名字。
她还告诉我,她是舒家老爷的妾室,等以后原配死了,她就能回舒家,是舒家的当家人。
她还说,舒太太是原配夫人十分宠爱的女儿,只要她死了,原配会忧伤过度,肯定会早些死掉,那样,我们姑侄,还有我的儿子就能在舒家过上好日子。”
狭小黑暗的空间把周爱芳压得快要崩溃,她一口气把舒又宛的死全盘托出。
“舒军长,都是白牡丹诱惑我的,就连鸡蛋白也是她碾碎了给我。
她还威胁,如果我不照办,就要把我儿子弄死,我逼不得已的呀。舒军长,我该说的都说了,求求您,求求您开灯。”
舒斯年恨得要死,他一直以为妹妹是产后抑郁,加上妹夫去世一时想不开,忧思成疾才离世的,没想到,居然是被白牡丹和周爱芳联合害死的。
东方云起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妻子的手,明明他的生母可以活的,就因为白牡丹和周爱芳自私的念头,让他尚在襁褓就失去了母亲。
“摇摇,我好恨呀。恨她们,也恨舒景鸿。”
东方云起在黑夜中低声诉说着心中的痛苦,如果不是舒景鸿娶了白牡丹,周爱芳甚至都没有去东方家做奶娘的念头。
如果是这样,他的母亲舒又宛就不会死,他们能等到舅舅接他们回京。
他的养母东方怀玉没了侄儿的拖累,也许会跟着舒又宛来京城读书,也许会去海外求学,不管怎么样,都不会选择急匆匆地嫁人。
“摇摇,是舒景鸿,他间接害了我的两个母亲。”在爱人面前,东方云起表现出最脆弱的一面。
他在黑暗中尽情流着眼泪,握着妻子的手因为痛苦都在轻轻地颤抖。
沈扶摇也很心痛,她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因为再怎么安慰,舒又宛也不会活过来,东方怀玉也不能重来一次,逃离亲手杀害儿子的吴守义。
她只能将另外一只手覆在丈夫的手上,轻轻拍了拍。
舒斯年和东方怀玉也听到了东方云起的低喃,两人心里同时传来钝痛。
特别是舒斯年,他觉得外甥说得没错,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确实是舒景鸿,是他和宛宛的亲爹舒景鸿。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开灯出门抓住白牡丹 ,逼她在老头子面前说出真相。
“舅舅,等下。”沈扶摇听到舒斯年的脚步声往门口走去,叫住了他。
“我还有话问周爱芳。”
舒斯年:“好。”
此时,周爱芳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快透不过气,只想早点见到光明。
之前,她一个人在小黑屋,还好一些,现在黑暗中有人,还是几个想把她杀之而后快的人,周爱芳是一秒都不敢多待了,她急迫地道,“姑奶奶,你快些问,我一定老实交代。”
“你们的事儿你儿子知情吗?或者说,你儿子吴亮,也就是以前的舒明宇,他知道多少?”沈扶摇冷冷清清的声音传来。
周爱芳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她是坏人,但也是一个母亲。
一个深爱儿子的母亲。她不能说,就算死也不能说实话。
“我儿子不知道,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关系到儿子,周爱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多说多错,咬紧牙关,不再说话。
即使就要被黑暗的恐惧吞噬,周爱芳也在所不惜。
沈扶摇冷哼一声,知道周爱芳不肯说实话了 ,那就只能拿出真话剂。
反正现在灯关着,没人能看到沈扶摇的动作。
她迅速松开东方云起的手,从空间拿出真话剂,循着臭味找到周爱芳的位置,捏住她的下巴。
“啊,”周爱芳痛得大叫。
沈扶摇趁机将吐真剂倒进周爱芳嘴里。
“你给我喝了什么?”周爱芳惊呼。
“毒药,你如果不老实回答,不出十分钟,你就会七窍流血而死。”沈扶摇道。
舒斯年和东方怀玉没做声 ,他们以为是沈扶摇用开水诈周爱芳。
东方云起知道媳妇儿应该是用的真话剂,在心里默数五秒后,知道药效得到发挥,问道:“你儿子究竟知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