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启元在黔国公府集结了一万五千兵马,正朝着咱们这边赶来。
同时,他还派人给城内的驻军传令,让他们随时准备集合。”
江宁闻言,面无表情,沐启元做出这些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毕竟进入云南境内后,关于沐启元的事他听得太多,早已见怪不怪。
朱由检听闻,当场大怒,骂道:“这沐启元当真狗胆包天,居然敢与朝廷大军硬碰硬?
稍后,本王定要亲自会会他,看看这小子究竟有几斤几两!”
江宁看向李若琏,问道:“老李,秦都督那边通知到了吗?”
李若琏赶忙点头,说道:“秦都督已经收到消息,大军也已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入城。”
江宁点了点头。
又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只见对面一队兵马浩浩荡荡地开来,与他们遥相对望,旗帜上赫然写着一个硕大的“沐”字。
江宁见状,毫无惧色,依旧沉稳地向前行进。
双方相距大约两百步的距离时,停了下来。江宁抬眼望去,只见对面为首之人年约三十,面如刀削,神情冷峻,双眼透着阴寒,身着蓝色蟒袍,腰系玉带,身挎宝剑。
江宁高声喊道:“来者何人?
竟敢阻拦朝廷钦差大驾!”
话音刚落,对面冲出来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声音粗犷地吼道:“黔国公在此,恭候钦差大人多时!
还请前往国公府一叙!”
江宁闻言,一言不发,双眼冰冷地盯着对面。
朱由检手握长枪,眼中杀机涌动。
一旁的老魏也满脸怒色,说道:“这沐启元也太大胆了!
朝廷并未下旨让他承袭黔国公爵位,他竟敢以黔国公自居,还私自穿着蟒袍,这可是大罪!”
沐启元同样关注着对面几人。
见那青年男子身着一身银甲,外罩大红蟒袍,采用文武袖穿搭。
身旁的少年身着锁子黄金甲,外面同样套着一件大红蟒袍,也是文武袖穿搭。
旁边的白发老者则身着紫色蟒袍。
沐启元心中已猜出江宁几人的身份。
见江宁没有回话,他随后翻身下马,迈着步子向前走去,身后一众土司紧紧跟随。
大约走到相距百步之处,停了下来,开口说道:“阁下便是朝廷钦差?
本公镇守云南,公务繁忙,听闻钦差今日入城,正打算前去拜会,不曾想在此竟碰到了,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本公在府内摆下酒宴,还请钦差移步前往一叙。”
江宁见状,同样翻身下马,冷笑一声,说道:“沐大人,你似乎还未承袭黔国公爵位吧?
如今不过挂着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衔,掌云南总兵官印而已。
还有你身上的蟒袍又是怎么回事?
本官记得,朝廷并未下旨赏赐你蟒袍!”
沐启元闻言,脸色顿时一冷,冷声说道:“钦差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
我沐家世代镇守云南,承袭黔国公爵位乃是迟早之事。
如今,云南七十二土司皆称本公为黔国公,差的不过是朝廷一道圣旨罢了。
反正早晚都是由本公承袭黔国公爵位,又有何区别?
至于这件蟒袍,乃是万历二十三年朝廷赐给先父的,先父又转赠给了本公。
历代黔国公都会获朝廷赏赐蟒袍,本公不过是提前穿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钦差大人又何必为了这点小事斤斤计较,岂不有失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