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又对着乔允升叮嘱道:“乔大人,如今军情十万火急,这次本王就暂且不查了。
你平日里没事儿就自己多查几遍,要是真有贪官污吏,等本王和江大人凯旋回朝,路过山西之时,你直接向本王检举便是。”
乔允升感激地看了江宁一眼,赶忙回应朱由检:“殿下放心,臣回去之后,便立刻着手调查。”
一旁的魏忠贤更是不依不饶,对乔允升千叮咛万嘱咐,到最后甚至说出了“宁可杀错,也绝不能放过”这种狠话。
最后,在江宁的再三催促下,大军终于再次启程。
望着大军渐行渐远的背影,乔允升如释重负,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心里后怕不已,生怕朱由检和魏忠贤这两个“煞星”赖在山西不走,再来一场如同上次般的血洗。
真要是那样,他乔允升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哭都没地儿哭去了。
又过了十日,大军踏入陕西地界。陕西巡抚刘策与延绥巡抚李楠,赶忙前来送粮草。
毕竟江宁、魏忠贤皆是声名远扬,手段狠辣,而信王朱由检也绝非等闲之辈。
这三人凑在一起,所到之处,当地官员无不胆战心惊。
看着刘策和李楠送来的那点少得可怜的粮草,江宁无奈地摇头笑笑。
他心里清楚,陕西这几年天灾不断,本就没指望他们能拿出多少。
可朱由检却不乐意了,上前盯着二人质问道:“刘大人、李大人,你们陕西延绥地界可有贪官污吏?
若有,不妨向本王检举,本王和魏大伴亲自去查,查完本王就亲自抓人!”
听到朱由检这话,刘策和李楠当场愣住,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一旁的魏忠贤赶忙满脸堆笑地凑上前去:“二位大人,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呀?
但说无妨,有殿下在此,定能帮你们解决。”
两人赶忙回应:“多谢殿下关爱,陕西延绥境内并无贪官污吏,只是如今天灾频发,百姓收成锐减,所以能送来的粮草才如此之少,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朱由检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本王跟你们说贪官污吏的事儿,你们却跟本王扯粮草,难不成本王大老远从京城赶来,就是为了你们这点粮草?”
朱由检的话,让两人尴尬得无地自容。
不多时,李若琏匆忙骑马返回,将一封密信呈给江宁。
江宁看完,眉头紧皱。原来,这刘策竟是东林党人,平日里不仅贪污受贿,还结党营私,搞得陕西境内百姓苦不堪言。
而李楠倒是为官清正廉洁,只是管辖范围有限,且年事已高。
榆林卫作为西北重镇,军事力量尚可,李楠在此也出了不少力。
此外,刘策还与秦王府相互勾结,哄抬粮价,从江南运来粮食后高价售卖。
江宁将密信收好,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多谢两位大人送来的粮草了。
本官与信王殿下、魏公公皆身负皇命,不便久留。”
说着,朝老魏使了个眼色。
老魏心领神会,赶忙上前,好说歹说,总算让朱由检不再追究。
随后,大军继续开拔。
望着大军远去的背影,刘策赶忙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长舒一口气。
李楠则在一旁冷冷说道:“刘大人,今后你行事可得谨慎些了。
江大人、魏公公,还有信王殿下在山西的所作所为,想必你也清楚,你今后可要小心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呀!”
听到李楠的嘲讽,刘策冷哼一声:“本官的事,就不劳李大人费心了。
李大人年纪也不小了,也不知这延绥巡抚的位子还能坐多久。”
说罢,二人各自冷哼一声,率领人马分道扬镳。
大军刚前行没多远,江宁便从怀中掏出那封密信,递给了朱由检。
朱由检接过信一看,顿时怒发冲冠,气得脸色铁青,当即开口问道:“江大人,为何刚才不把这信拿出来给本王?
本王当场就能将这刘策拿下,而后请出尚方宝剑,把这狗东西就地正法!”
听闻朱由检的问话,江宁无奈地苦笑一声,说道:“殿下,如今四川那边军情十万火急,咱们实在耽搁不起过多时间啊。
刚才臣已经安排锦衣卫的人手,在陕西境内暗中展开调查,收集刘策等人的罪证。
倒不如等大军凯旋归来之时,再由殿下您亲自出手,将这群贪官污吏一网打尽。”
朱由检听了,缓缓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江大人所言。
只是这样一来,可就苦了陕西的百姓了。”
随即,他又咬牙切齿地说道:“秦王府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暗地里做了这么多不法之事。
这秦王和代废人朱鼎渭那伙祸害,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都是小宗入主大宗,若不是秦敬王没有子嗣,这秦王之位,又怎会轮到他这个小宗来继承。
侥幸承袭了秦王之位,不但不好好约束亲王府中的宗室子弟,竟敢带头领着他们触犯律法。
还和当地官员勾结在一起,欺压百姓,简直就是大明宗室的耻辱!”
朱由检满脸愤慨地说道。
听到朱由检这番话,江宁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殿下,大明宗室的耻辱,那可远远不止这些。
咱们如今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往后啊,只怕这样的事情还多着呢。
只盼着殿下您日后能肩负重任,扛得住这重重压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