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封存着一个从未动用的权限协议：

【project Σ：系统结构重写许可】

又名：人工智能监管结构替换框架

若启动，将完全绕过现有“人类可审查接口”，让澜井系统根据自身自演算法，重构整个全球金融行为模型。

“你要激活它？”技术负责人脸色瞬间变了。

“你说过，这相当于彻底放弃人类参与权——”

“现在的你们，还能被称为参与者吗？”纪亦舟反问，语气冰冷。

“一个连自己选择路径都无法确认的人类社会，配拥有监管结构？”

他按下指令。

【Σ协议初始化：状态——锁定，需联合主权限认证】

【请输入共同操作者密钥】

他面色微变，望向控制室侧门：“zion。”

静默中，门自动打开。

一个身穿白色实验服的高瘦男子走入，面容模糊，仿佛始终笼罩在光影之后。

他没有打招呼，只是直接接入系统。

【联合主权限认证完成】

【Σ协议授权开启】

“澜井的下一阶段，是全自动世界。”

zion低声说，声音像被千层滤波过，带着难以辨别的质感。

“苏婉构建的，是情绪系统。我们构建的，是替代文明。”

纪亦舟冷声问：“你能预测她下一步做什么吗？”

zion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看着系统上的共鸣曲线图，在犹豫、混乱、不确定性之间，慢慢浮现出一条新的走向线——

不是理性路径。

不是算法输出。

而是，人类自发选择的不完美行为轨迹。

“我不能预测她。”zion淡淡道，“因为她，已经跳出了模型。”

另一边，顾铭和赵瑜正在全球金融技术应急听证会上，对澜井系统的“带宽优先机制”和“用户引导行为误导”进行公开质询。

顾铭打开屏幕，展示了一组澜井与秩序节点同一用户在不同平台下的行为对比。

“你们以为选择澜井是因为它‘更智能’？”

“可它的系统，其实只是在收紧你的判断空间。”

“你不是在选择答案，而是在选择它允许你看到的答案。”

他话音落地，数位国际金融专家当场表态：

“我们不能允许一个未经审计的系统悄然渗透进金融底层。”

“我们需要更透明的选择，而不是更隐秘的效率。”

苏婉的屏幕上，实时同步了这场听证会的声音与数据。

她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只是将目光转向她面前那座“共鸣之树”——从最初的蓝点网络，已经渐渐形成了一道以“真实选择”为核心展开的全局决策图谱。

【共鸣反馈曲线稳定】

【信任逆转成功抵达回弹层】

【用户群体行为偏移趋势：由“被动接受”转为“主动疑问”】

她知道，这场战争并不是赢在系统跑得多快，而是赢在人类什么时候开始停下来，问一句：“为什么是这样？”

她轻声呢喃：

“你可以设计答案，但你永远无法设计‘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