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贵妃看得无言以对。
放眼望去,全天底下有几个像这般的痴情种。
任凭那腹中是男是女,旁人也别想能从这夫妻二人中间撬出一条缝来,她倒是多虑了。
有孕八个月。
宋稚绾的身子愈发重了,也懒了不爱动弹。
腹中胎儿成型,瞧着是个调皮蛋,时不时在她腹中打个滚儿、伸个懒腰,可却是个心疼娘亲的,从没踹过她。
萧琰的“拟孕之症”也渐渐好了,只是随着月份大起来,他又开始操心不下。
提前三月便找好了稳婆,安排好生产之时的一应事由。
甚至还让苍渊带人去寻古籍中的药,说是孕妇生产前服用一月,生产时便可减轻痛苦,以保胎儿顺利生产。
宋稚绾总是忍不住念叨他操心太过。
可随着临盆的日子渐近,她也愈发粘人了,只要一会儿见不着人,她心里就慌神。
有孕九个月时。
宋稚绾搬进了东偏殿中提前布置好的产阁居住,她离不开人,萧琰自然也跟着搬了过去。
夜里沐浴后,萧琰照常端了洗脚水来给她泡脚。
他将那双白嫩嫩的脚丫子握在手中,忍不住轻笑:“今今总说身上长肉了,孤瞧着和从前也差不多,瞧这脚丫子,放在孤手里也显得小。”
大概腹中胎儿是个爱吃的,任凭宋稚绾一日用个三五顿,身上也只是微微丰腴了些。
如今肚子大了,更衬着身子小了,萧琰每回瞧见她双手捧着肚子,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向他,都忍不住心疼。
于是渐渐的,萧琰便不爱让宋稚绾下地走路了。
可太医瞧见了却说这般对孕妇身子不好,要多下地走动走动,这样生产时才能顺利些。
萧琰听进去了,一日三餐用膳后,便陪着人在院子里走走;偶尔宋稚绾因天热没胃口,他便叫人去庄子上摘些新鲜菜回来,亲手做几道小菜,再熬上一锅清粥……
这女子有孕实在是受苦,怀胎十月的苦尚且难熬,生育之时还要从鬼门关走一遭。
太医说过了九月便随时可能临盆。
萧琰夜里睡不安稳,第二日便安抚好人,亲自一步步爬上寺庙,又割了指腹血,求来一道平安符。
如今加上他亲自求的,还有公孙府、王府、贵妃、皇上……送来的,各式各样的平安符宋稚绾已有了满满一盒。
洗完了脚。
宋稚绾便将那盒子打开,让萧琰亲自把平安符都挂在床头边上。
五颜六色的平安符挂满了一床头,床稍稍晃一下,平安符上绣的金线也跟着晃动。
自腹中胎儿过了六月后,太医便反复叮嘱二人不可同房了。从前来癸水那几日,萧琰都像头饿狼似的忍得辛苦,如今一连三月,却也不见他再提过一回。
夏日的寝衣单薄,随着萧琰一举一动间,宋稚绾仿佛能瞧见他寝衣底下一道道蓬勃有力的线条。
萧琰挂完最后一只平安符,刚想回到床榻上,腰腹就抵上一只白嫩嫩的脚丫子。
他笑着抓住,俯身下去在脚背上亲了一口,惹得宋稚绾连忙缩回。
“这是今今宝贝干的,还是肚子里的小宝干的?”萧琰追着过去逗她,看似往下压,身子却是撑着没压到肚子的。
宋稚绾捧着肚子,厚着脸皮甩锅:“是小宝干的。”
宋稚绾孕期情绪大,闹着要吃冰酥酪不成,气急之下砸了个花瓶,是肚子里小宝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