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过去半月,东宫廊下悬挂的大红灯笼还未取下。
萧漠承在御书房批奏折批得焦头烂额,脑中还不停想着那日萧琰在宗祠那句“往后可就没机会歇了”。
究竟是何含义?
那日萧琰讲完便带着人走了。
留下萧漠承这段时日是夜夜思前想后、彻夜难眠,生怕一觉睡醒,这不孝子便带着人抛下皇位不要,去游历山河了。
二皇子、三皇子听闻此事,吓得二人直接闯进东宫,连问萧琰是否要去游历山河?所去何地?去几年?
没成想萧琰竟淡淡道,他并未说过要去游历山河。
萧漠承知晓后,更睡不安稳了。
这不,今日批着批着折子,便又跑到东宫里寻人,想寻个说法,结果却被下人告知,太子殿下带着太子妃出宫去了。
萧漠承看着桌上果盘中摆着的桂圆花生,徐徐叹了口气。
罢了。
罢了!
只要二人早日诞下皇孙,他多吃些苦头也是使得的……
———
一晃一月,春风至。
宋稚绾觉得二人比成亲前还要如胶似漆了,甚至黏得她有些招架不住……
从庄子回宫的马车上,走的小山路有些颠簸,车轱辘在石块上一磕,车厢里的二人都被颠了一下。
宋稚绾坐得依旧稳当,只是……
身旁的男子却已经顺着那一颠,倒在她怀里了。
宋稚绾:“……”
萧琰头靠躺在她腿上,仰头与她垂下的视线交汇着:“今今身上…有孤的气味。”
龙涎香掺着凤髓香,彼此相融,混着二人身上自然的体香,竟似一味暖情香,闻着旖旎不止。
宋稚绾眨了眨眼,直言道:“便是条狗成日黏在一块,只怕闻起来也有狗味儿了。”
车厢中静谧一瞬。
萧琰长臂锢住她的腰身:“……今今是在骂孤是狗吗?”
成日又咬又舔的,可不就是狗吗?
宋稚绾睁眼说瞎话:“没骂。”
“好今今,孤爱听……”
……
如今二人新婚过了一月有余,雪化了,风也带着股万物新生的清香,就连朝阳也似乎要将寒冬中残余的暗处一一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