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长安不可置信。
海大墩是他爷爷很久之前用的名字了,没有对外公开过,这位容小姐是从何得知?
容遇再看向司霖:“你家老爷子,叫司马纲?”
司霖皱眉:“你怎么能直呼我爷爷的姓名?”
容遇笑了笑。
海大墩,司马纲,这俩货,是表兄弟关系,也是英宝小时候的玩伴,经常合起伙来把英宝打得嗷嗷哭。
“回头我见见你们家老爷子。”容遇拍了拍司霖的肩膀,“挺久没见司马纲了,有点儿想念。”
她说完,弯腰坐进了车中。
等纪舟野将车子开走了,司霖才回过神来:“她、她……她什么身份,接二连三直呼我爷爷名讳?”
海长安皱眉。
总感觉,容遇的气质,不像个小姑娘,更像个长辈。
喊老爷子的名讳,竟丝毫不觉得违和。
真是见鬼了。
一大早上,是星期天,容遇形成了生物钟,六点就醒了,带着纪老爷子在锻炼身体。
练了半个多小时,坐在餐桌边上时,纪舟野才起床,小嘴叭叭开始告状:“老爷子您是不知道,司霖那小子有多猖狂,居然要追太奶奶,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也配?”
纪老爷子冷笑一声:“等回头我亲自登门好好教训一下那孙子。”
容遇吃了口面包,抬头道:“当年我走后,海大墩和司马纲,有没有欺负你?”
“有!”纪老爷子委屈开口,“他们俩笑我没爹没妈,老嘲笑我,欺负我,幸好有唐叔叔出面警告,不然我都被欺负死了。”
容遇手指一顿:“唐叔叔,唐澈?”
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瞬间蔓延开。
她和唐澈,从小一块儿长大,两家是世交,非常要好的关系,家长总是开玩笑,以后让他俩结婚。
但她和唐澈都反感这种包办婚姻。
后来,她结婚了。
唐澈一直单身。
再后来,她丈夫牺牲,唐澈忽然向她表明了心迹……她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唐澈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拒绝,和她依旧是好朋友模式的相处,她以为他放下了,只是,他一直没有结婚。
她渐渐意识到,唐澈并没有放下,开始有意识远离唐澈,好几年没什么联系。
她去世那年,他三十岁了,听说还是一个人。
原来她死后,他还照拂了英宝。
七十年过去了,他,还活着吗?
“说起唐叔叔,我差点忘了。”纪老爷子忙吩咐俞管家拿来一张请柬,“唐叔叔马上百岁,唐家后辈要办一场盛大的百岁宴,妈,你要一起去吗?”
容遇心中豁然一松:“你唐叔叔还活着啊,真好。”
正说着,她的手机震动起来,看了一眼,是舅妈万静打来的电话。
“小遇,今天是你表哥儿子的满月宴,在香格里拉酒店,要不要我让你表哥开车去接你来?”
容遇天天忙,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到底占了原身的这具身体,有些亲戚往来,得替原身维系着。
“不用了舅妈,我自己过去。”
纪老爷子搓搓手:“我也一起去呗,认识一下。”
容遇交代他:“你留家里,给你唐叔叔准备一下寿礼,回头我跟你一块儿去唐家祝寿。”
她让司机开车送她去金店,给小孩选了个一整套金玉首饰,这才赶往香格里拉酒店。
大门口有指引,她跟着指引,到了宴厅。
刚走到门口,她就听到了一个尖利的嗓音:“亲家,这可是你们余家第一个长孙,我女儿豁出命给余家生孩子,你就送一个镯子是不是太小气了点!”
万静身旁,是容遇的舅舅,叫余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