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留春和暗夏进屋伺候,暗夏明显闷闷不乐。
梳妆时,沈姝好笑地问道:“怎么苦着一张脸,这是怎么了?”
暗夏叹息道:“小姐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她望了望门口,见四下无人,这才说道:“大夫人已经完全好了,她这一恢复,我们浮香阁又没好日子过了。”
沈姝说道:“放心吧,她现在可没空来对付我们。”
谢慧兰和沈娇现在都焦头烂额。
谢慧兰感觉到了危机,忙着对付文姨娘和庶出。
沈娇则是烦恼和怀王一事。
酒楼的误会已经造成了,她现在又该怎么选择?
她本就动摇了坚定怀王的心,她此举就更是如同火上浇油,而她亦是和怀王一样,是多疑的人。
留春放下梳子,安抚道:“暗夏你真是忧心太过,万事有小姐在,你又怎知小姐没有应对之策。”
暗夏一想也是,她这焦虑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扭头准备早膳后就给忘了。
沈姝吃完早膳后,便说道:“吃饱喝足,散步消食,走我们去看看祖母。”
留春陪在沈姝身侧,主仆俩走到延寿院外时,正听见屋里传出了阵阵笑声。
沈姝大步走了进去,远远的就笑着说道:“大伯母果然是病愈了,笑的如此开心,看来昨晚的事情闹的那么大,并没有影响大伯母的心情。”
沈姝可真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昨晚的事情在谢慧兰心中就是一根刺,这不是硬生生扎她的心了吗?
沈老夫人笑容亲切,说道:“阿姝来了,快过来坐。”
从老夫人对沈姝的态度便能看出如今沈姝在沈家的地位。
沈姝也不知是忘了行礼还是如何,直接走到一旁坐下,视线和谢慧兰对上。
沈老夫人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而谢慧兰笑容如常。
“阿姝,大伯母要和你道个歉,因为中毒,近日神志不清,做了很多糊涂事,让你和阿宴受委屈了。”
沈姝冷笑,丝毫不加掩饰脸上的嘲讽。
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中毒上就有用了?
很显然,谢慧兰也知道这么说没什么用,但能维持表面上的和平也是好的。
她看着沈姝脸上的嘲讽之色,虽然生气,但却能很好的控制情绪。
沈姝既连表面上的和平都不愿维持,她自是也不会再热脸贴冷屁股。
沈老夫人见她们之间暗流涌动,便说和道:“到底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同住一个屋檐下,不可能没有一点矛盾,但无论如何,都得顾及着血脉亲情。”
沈姝面无表情。
谢慧兰无奈道:“母亲,你也看到了,我倒是顾及着血脉亲情,可是没用。”
沈老夫人只得是看向了沈姝。
“阿姝啊,你大伯母到底是长辈,她既已经向你低头,你也该退一步。”
沈姝冷眼睨向沈老夫人,嘴角扯了扯,毫不客气地说道:“祖母,我对你和颜悦色几分,你不会真以为我原谅了你所做的一切了吧?
你年纪大了,反正也享不了几年福,我不同你计较,但你若倚老卖老掌控我,以孝道压我,那你可真就是妄想了。
不必等我父亲回来,我便可搅的你们不得安宁,你们大可试试。”
沈老夫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脸色阴沉,眼神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