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渺渺的寝宫。
电光火石间,萧峘渊只有一个念头。
在这儿要是被这恶心的宫女沾了身子,不说渺渺怎么想,单是他自己就够膈应的。
萧峘渊果断选择了避开别枝,任由茶水全然洒在了他的衣裳上。
别枝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视野受到限制,她根本瞅不见男人黑得不能再黑的脸,还在得寸进尺:
“皇上恕罪,都怪奴婢笨手笨脚的,奴婢这就为皇上擦拭衣裳。”
她说的什么,萧峘渊一句也听不进去。
垂眸盯着还妄想触碰他衣脚的别枝额角青筋起跳,他明显压抑到了极点。
碍于这是在女子寝宫,与内殿就这么远的距离,他此刻若是吼出声,想都不用想,必然会引起渺渺的警觉。
这场面叫她看见,他觉得自己有嘴也说不清。即便解释了,他还怕她心里会难受。
为着一个宫女惹她动气不值当。
萧峘渊也不想给他们二人之间增加不必要的麻烦。狭长凛冽的凤眸染上令人胆战心惊的暗色,他看着别枝似乎在看一个死人。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脏了手,直接掐死这不知死活的宫女时,一道娇矜散漫的声线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臣妾似乎醒得不大是时候吧?”
萧峘渊听见后,呼吸都明显窒了瞬,他猛然抬起头,正对上女子娇媚的小脸。
“渺渺。”萧峘渊唤了她一声,想也不想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并非你所想,朕可以跟你解释。”
从温灼华这个角度看去,一男一女,一站一跪。男人虽有避嫌的姿态,奈何别枝跌倒的姿势太过柔弱妖娆,硬是给两人之间硬生生增添了几分旖旎暧昧的氛围。
殊不知别枝这会儿是僵在了原地。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她还没能碰到皇上支衣片角,结果沅昭仪就醒了,而且皇上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他是皇上!!
居然跟一个后妃解释!
这摆明不会保她,沅昭仪哪怕要她死,皇上也会毫不犹豫从了沅昭仪!
“是么?”温灼华美眸似笑非笑睨着萧峘渊,慢悠悠的语气中多了一丝火药味。
不等萧峘渊回答,她自顾自接着道:
“您是皇上,您想做什么,哪里用得着跟臣妾解释,倒是臣妾问个清楚,现在需要臣妾回避么?”
她从始至终都没将目光单独放在地上的别枝身上一下,俨然没将别枝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