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能还钱便要来锁人。
没奈何,家中四处腾挪。方还了四分之一。
大嫂的嫁妆便是那时去还了公账。
这事大嫂尽知。却不想这小畜生这时拿出来说事。
我上哪里去给他拿她母亲的嫁妆来?”
当年在姑苏扬州接驾。贾家也是接过一次。贾母哪里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
她家现在也尚欠着内务府的钱呢。
“往日你但凡对你寡嫂幼侄好些,哪有今日之事?
现在你侄子问你要他母亲的嫁妆。你可拿的出凭证?说是他母亲让支取的吗?”
“姑母。那时是真的家业困难,难免慢待了些。
我现在醒得了。日后便是再艰难,也定然好生对待大哥的子女。
望姑母从中调和。莫要让外人看了侯府笑话。好歹这也是姑母的母家不是!”
贾母本来是想甩手不管的。
可是史鼐最后这句直直的戳中了她的心窝子。
她的素日里的尊荣,一半是太皇顾念贾代善往日的旧情。另一半便是这侯府的娘家。
这保龄侯可是世袭罔替的侯爵。不是那代代降等的勋贵人家。
她在外的话语还要这个侄子来维护。也好震慑府中人等。要不然东府那边凭什么老祖宗一般的恭敬她。
“现在你说这些已经一文不值了。
你说日后对他们兄妹好,哪个能信?
这史信定是死了心要出府另过的。还是想想怎么打发他吧!
这嫁妆你不给他,他母族至亲虽然没有了。可是他母亲还有同族,那些人到时候一定像鬣狗一般扑上来。
若是旁的事,便是史信这小子死了,烂了,他们也不会出头,可在这嫁妆事上定然不与你干休。
到那时,这侯府颜面便别想有了,什么百年望族,马上就能成为这京都的笑话。”
“所以要求姑母啊!
还请姑母帮帮侄子吧!”
贾母沉思了一阵,才说道:
“你府上现还能拿出多少钱来。”
史鼐低头思量一番。伸出三根手指。
“姑母,为大嫂操办这场葬礼也耗费颇多。到如今我们府上也就只能拿出三千两银子了。”
贾母恶狠狠瞪了一眼史鼐。
“亏了你的心。这些钱,你也不怕拿出去丢人。
你当我不知吗?便是咱们侯府在辽东的庄子一年租子就要四五千两。
你竟然和我说只能拿出来三千两?”
“姑母,实在是家业艰难,侄子并不曾撒谎。”
贾母看了一阵史鼐。也不知心中如何盘算。半天才说道:
“老大媳妇入府时,我也在。那嫁妆是十里红妆,六十停的嫁妆,折银怎么也有两万两。
我不管你再从哪弄了钱来,要凑足五千之数。
这样我才好说话。
那时你再拿些铺面,庄子备着。那样方可。”
史鼐咬咬牙。低头回贾母话。
“姑母。
我再去任上拆借些,高低给他凑够他五千。至于其他,街面上的铺面,城外还有几处庄子。从中拿些支给大郎也是可以。
就怕这大郎要照单子要。我可上哪去寻去。
还有三弟那边。也请姑母弹压。”
贾母这才满意。脸上放了晴。
“大郎那里,多少上下的,我去说。
老三那里,我自会去管他,不让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