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不见时想见,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见到后却又莫名紧张无措,想说的话却说不出口,这般异样,敢说不是少女的情怀?
那种只要默念风轻尘这个名字,便能让她心底发颤,瞬间涌出莫名的欣喜与激动,这般情愫,敢说她的心还是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涟漪波动?
她在意卫大哥和江大哥,也可以为这两人把命豁出去,风轻尘亦然,但她清楚地知道,风轻尘于她而言,与卫大哥和江大哥都不同。
是不一样的。
思及此处,白明微为风轻尘拉好衣襟,轻声的呢喃随着春风远去:“没事的,你会好起来。”
……
厨房里。
阿六捂嘴偷笑:“我就说让主子用苦肉计,刚开始他还拒绝,说舍不得让白姑娘烦恼,现在应当知道,我阿六的感情指导,那是从来都不会出错。”
被收买的公孙先生拿着蒲扇,轻轻扇着炉子里的火,里面炖着一根十全大补的野山参,那就是什么解毒的药。
另一个火即将熄灭的小炉子上,放着一罐子药,那是适才阿六为了做戏煎的,自然等会儿风轻尘喝的也是这一罐。
闻言,他忽然开口:“你们就没想过,要是有朝一日白姑娘知晓了真相,会是个什么样的后果么?”
阿六摆摆手:“感情一事,先生不懂。这再精明的人,遇到感情都会变得愚昧,我们主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在西楚,只要他眉头一皱,所有人都会胆战心惊,恨不能随风遁了,在白姑娘面前,他不但显得愚笨,甚至还没有尊严。”
“我敢打赌,一旦白姑娘与主子心意相通,她根本就不会介意主子欺骗她一事,反而会觉得主子对她甚是用心。”
公孙先生似笑非笑:“阿六,你知道自己一番话得罪了三个人么?”
阿六不以为意:“还不能让人说实话了,关于先生的,您的确不懂感情嘛,毕竟您连个媳妇都没有。”
“关于主子的,您更是不懂了,主子并不介意别人说他为了白姑娘连尊严都不要。”
“他不但不怕人说,还希望所有人都这么说,如此一来,白姑娘可不就知道他用情至深了吗?”
“至于白姑娘,先生且看着吧!我就不信她还能因此厌弃了主子。”
说着,阿六挤眉弄眼,模样甚是滑稽。
公孙先生起身,抖了抖衣摆,像是要离去。
阿六忙问:“先生,您上哪儿去?”
公孙先生一脸郁卒:“想老夫,已至不惑之年,别说一儿半女,便是红颜知己也未曾有一个,如今却还为年轻人撮合。”
“哎……这心扎得慌,老夫还是回房补觉去了,剩下的事你自己搞定。”
阿六“砰”地跪在公孙先生面前,抓住他的衣摆:“先生,阿六知错了,不该笑话先生没媳妇。”
“说到媳妇,阿六也没有,既然我们都是同病相怜之人,何不围着炉子一同取暖?”
公孙先生抽出衣摆:“心凉透了,暖不了。”
阿六复又抓紧:“就算先生不为阿六考虑,也要为那十日的饭着想,先生要是做戏不做全套,主子可就不给先生烧饭了呀!”
公孙先生依旧抽出衣摆:“老夫尿/急了,去去就来。”
阿六倏忽放开公孙先生的衣裳,坐回小炉子旁边。
没想到这老头儿,竟然也有促狭的一面。
说话间,阿六往小炉子里添了几块木炭:“白姑娘呀白姑娘,主子都不要脸成这样了,您可别叫他失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