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尘再拍了他一巴掌:“蠢,小姑娘这么着急,不是因为我,而是她在节约时间。”
阿六捂住脑袋:“主子,您也不用这么消极。”
风轻尘叹息一声:“在小姑娘心里,没有什么比收复城池更重要,因为这事关白家的命运,也有着白家几代人的坚持,你在这个时候把她诓过来,只会叫她为难。”
阿六不解:“主子,您也有自己的许多为难,但还是无条件地选择支持白姑娘,怎么只有您付出,却只叫白姑娘享受回报呢?”
风轻尘为白明微擦去额上的汗水,又掖了掖被角:“甘愿把一颗心捧过去的,是我自己,没有喜欢一个人,她便该受着的道理,也不是付出了,就一定需要回应。”
“希望你们谨记,于我而言,只要她好好的就足够,哪怕她坚定走下去的道路没有任何与我有关的,我也会毫不犹豫支持,这次就先不罚你了,下次若是再犯,我决不轻饶!”
阿六垂着脑袋,翁声翁气地应了一声:“是,主子。”
风轻尘刚把阿六挥退,那妇人便领着大夫过来。
其实风轻尘的护卫中也有懂医术的。
但他们寄住在农家,要是有病不看大夫,反而会引来猜忌,到时候怕是不能好好休息了。
护卫很恭敬地引着大夫与妇人进来:“嫂子,我们主子和夫人在里面等着了。”
妇人和蔼地道:“叫嫂子可把我叫年轻了,叫我吴婶子就好,我家那口子去得早,如今就我与儿子儿媳一起生活。”
“儿子有些手艺,儿媳又勤快,这才挣下这虽然不富足,但不愁吃喝的家业,你们尽管好好歇着,不用那么客气。”
护卫连连称是。
大夫被请进来,给白明微诊了脉。
他凝神问脉许久,问风轻尘:“夫人可是曾受过很严重的内伤?”
风轻尘颔首:“正是,我们前段时日遇到土匪,内子她会武艺,为了保护我受了土匪头子的一掌,虽然服下了药物,但没有恢复过来, 加上一直赶路使得情况加重,如今又中了毒箭,还请大夫帮帮内子。”
那大夫神色间颇有几分严肃,他摇摇头:“情况不容乐观。”
风轻尘藏在袖底的拳头紧紧握住,终究是他疏忽了,也幸好没有拒绝大夫来看诊。
“大夫,烦请您细细说来。”
黄大夫解释道:“箭伤并不严重,余毒也很好清除,这倒是小事,不过尊夫人先天/体质就比寻常人要弱上许多。”
“虽然一直都在各方面弥补,但毕竟是先天受限,有些方面是无论如何也补不过来的。”
“且她受过很大的打击,心情郁结,又长期劳累过度,积劳成疾,以至于身子一时承受不住。”
“眼下情况虽然可以通过针灸和药物控制,但若是长此以往,只怕情况会更加糟糕。”
“公子万要记住,尊夫人可一定不能再过度劳累,更不能再受内伤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大夫这样说,风轻尘瞬间就找到了原因所在。
为了对付元三公子的那一次爆发,虽说没有伤及筋脉,到底是动了根本。
也是他粗心,这事要落在他身上,服下影卫保命的药丸,再多加调养一些时日,便能平安无事。
但他忽略了小姑娘从小体质就弱,身体不如常人健壮,加上长时间需要耗费内力,身子肯定承受不住。
本以为对小姑娘已经无微不至了,如今却发现离无微不至,还差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