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尧担心会被守卫发现,于是便命护卫回到马车上,以免守卫起疑。
他则捂着臀部,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营地。
在他身后,风轻尘从暗处走了出来,听着他踉跄逃离的脚步声,唇角挑起一抹笑意。
他怀中的小白貂咿咿呀呀,像是在说什么。
风轻尘仔细聆听,末了,他捏了捏小白貂的耳朵。
“什么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助他逃离?那是因为他还有用处。”
小白貂比前爪画后爪:“咿咿呀呀!”
风轻尘笑了:“你说他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应该像毒死那名护卫一样把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也毒死?”
“不行不行,你的毒那么宝贵,我怎么舍得用在他身上?”
小白貂似乎很兴奋,抱着风轻尘的拇指:“咿咿呀呀?”
风轻尘摸摸它的脑袋:“你问我既然如此,为什么舍得让你去毒死护卫?那是因为,我要逼这一无是处的东西逃跑。”
小白貂睁大黑曜石般的双眼,不解地望着风轻尘。
风轻尘却自顾自地道:“你不是说他没用么?他的作用你马上就知道了。”
忽然,小白貂倏然钻进风轻尘的怀里。
风轻尘鼻端嗅了嗅,露出发自肺腑的笑意,转身面对一脸疑惑的白明微:“小姑娘,你特意来找我吗?”
白明微眉头蹙起:“你在跟谁说话?”
风轻尘叹息一声:“我在自言自语,因为我没有什么可以倾诉的朋友,所以寂寞的时候会跟自己说话,以此排解内心的孤独苦闷。”
白明微凝着他的衣襟:“你怀里的东西是什么?”
风轻尘立即按住胸/口,随口道:“最近锻炼用力过猛,许是长了一坨肌肉。又或许是我变胖了,此处长的是肥肉。”
白明微没有说话。
沉默使得风轻尘再度开口:“小姑娘,你想看么?”
白明微毫不犹豫地道:“想,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肌肉和肥肉,能长在胸/口上。”
风轻尘作势要解下自己的腰带,可对面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他手一顿,仔细聆听近在咫尺的呼吸。
然而那呼吸是均匀的,没有任何乱了心智的表现。
风轻尘只好扯开腰带,想将外衫脱下。
可还未等他主动露出肌肉或者肥肉,小白貂主动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冲着白明微张牙舞爪。
那样子,似乎在说:“女人,别欺负本貂的主子!”
风轻尘解释道:“小姑娘,这是我的挚友,小白。”
挚友?
短短两个字,说得那么轻松。
但背后隐藏的故事,绝非这么简单。
究竟是看尽人心丑恶,才把一只白貂视为挚友,与它对话;还是整个世间,能陪着他的,仅剩这只白貂?
风轻尘这样深不可测的人物,到底是为何把这毛团子视为挚友?
白明微看着挥动小爪爪,想要冲过来和她干架的小白貂,眉头却皱了起来。
这不是?
锦绣染坊引他们找到银子小白貂。
原来,那个时候也是风轻尘在帮他们么?
白明微怔了怔神,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走了。
小白貂以为自己的恐吓见效,在风轻尘的身上跳来蹦去。
风轻尘遗憾地捡起腰带,责备道:“都怪你,我差点就能让小姑娘看肌肉了,说不定她见我身材这么好,就不对我这么冷冰冰了呢。”
小白貂一拍脑袋,为自己毫无尊严与节操的主子感到羞愧不已。
不过是个女人,何须连尊严都不要了?
真是愁死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