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正安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动,他暗下了眼里光芒,从文件架上拿出一份彩页传真,递给楚。
“这是新南威尔士州tamworth,那里有大批的马群和牧场,风景优美,马匹优良,亦是骑手们梦想的天堂。
在广阔的农场里可以召集牛羊群、建造篱笆、设立场地,还可以学习骑马,马种丰富,有你所想象的、所知道的,任何一种马。”
楚希雯心跳若狂,沉静面色却不现任何悲喜,静静看着他,眼睛依然是灵动而富有生机的。
“南哥,你想告诉我什么?”
她眼里亮着聪慧光芒。这坦诚而毫无心机、全盘信任的语气,让唐反而不知、该如何继续。
他站起身,走到娇小的她面前,自上而下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半头的她。
细腻的情丝柔柔地潜在眼底,超越千山万壑的呵护,仿佛要笼罩这小小稚嫩的身体。但是,千言万语、情思澎湃却用理智、凝成了以下的话。
“希雯,我喜欢你的勇气和执着,更喜欢你所热爱的马。
我们是因为这个共同的理想和爱好才相识的,但是仅限于此,你明白吗?”
“生命中可以有很多爱好,这些爱好会构成不同的诱惑,但如果一种爱好就拥有一个知己,继而就变成了一段爱情,这是幸福但又不幸的事……”
“爱好是会变的,今天我喜欢马,明天也许又是喜欢飞机;但爱情是不能变的,它在各种各样的诱惑中,都应该能找到最朴实的那一种状态……”
“我曾经喜欢过你,真的为你动过心。”
“但这种喜欢和爱,和我对她,是不一样的……”
自从南志林出事,薛志刚等一众副总俱忙得昏天黑地。双水诸项重要项目搁浅,名不副实的廖总迟迟不曾露面。
总秘陈琳,身居曹营心不在汉,每日上班恪尽职守,下班还去给魂不守舍的廖冰然做心理辅导,真是苦不堪言。
但,总知道自己付出的努力没有白费,冰然看起来没有那么惊恐无状了,神态也不再歇斯底里,仿佛只有她的友谊,才能给予她安全和信任。
有时候,她甚至比南正安还在冰然面前得宠,他在冰然面前,不是吃闭门羹,就是被冷若冰霜。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最初,冰然只是恐惧地抱着她,无助地、颤抖着哭泣;
后来安静了,会沉默着一言不发;
偶尔会开口,说,“陈琳,我想走。”
这句话,当然是偷偷地说。
如果南正安在面前,冰然是绝对不说的。
是不敢?还是别的原因?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单从南正安又爱又恨、又急又怒的表情上看,陈琳打定了主意,先别轻举妄动。
她对事件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冰然是否又心血来潮。这两个人近一年来打打闹闹,她也有些累了。从朋友的角度说,她更愿意见这对冤家和和美美地过下去。
她并非专业的心理医生,但还知道转移注意力是医治心病的有效手段。岳惠也很肯出力,没事也陪她去做瑜伽、健健身。
冰然的精神状况渐渐好了,只是一见到南正安还是心结不解,不把他当仇人,也遇之如陌路。
这夫妻之间的事,冰然不提及,她们做朋友的也无法插手。
陈琳经常静静地观察冰然,发现她的目光中渐渐有了沧桑,那是种陡然经历过痛苦后才懵然生出的蜕变,仿佛是昆虫的身躯由最初液体的透明,直到固态长出血肉细胞浑浊的成熟。
那张脸依旧有着清纯通达的目光,只是内蕴的东西,她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