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乾:“回禀父皇,此布乃王妃所得。”
皇上视线落到了衡王妃的身上。
戚柒上前讲述:“……此布乃是在庐阳城一村落所得,当地村人,家家户户都种植此物,以便来年添置新衣……”
说罢,戚柒吩咐了一声,只见一人托举着敞开的匣子而来,匣子里侧乃是白色蓬松之物。
戚柒拿出了一些,捧在手上。
剩余皆呈给了皇上皇后、各宫娘娘、王爷王妃以及好些大臣跟前。
“此物状似丝绸,却非养蚕抽丝所得……能纺织成布匹,保暖耐寒,是比麻和葛更轻巧保暖舒坦柔软些,且收成比之更好。”
殿内众人皆是倾身,满眼惊奇地看那白叠,有的甚至听了衡王妃的言语惊呼出声。
皇上抓起了那白叠,握于手上,眸孔微亮地看向戚柒:“当真有此物?”
要知道冬日严寒,富贵之家用以猎物毛皮,避风的丝绸锦缎,而贫苦百姓却无所庇护,受严寒之苦,若是再恶劣些,严冬冻死人也是常有的事。
他身为大隶君王,常为此忧心。
戚柒行了一礼:“王爷已命人收好了种子,就等来日春日播种,可见分晓。”
玄仁帝胸口灼热,起身大喊:“好!”
“衡王,朕命你务必将此白叠种出,来年出土,朕去巡视。”
赵行乾:“儿臣遵命。”
玄仁帝满脸激动,笑容满面,抓住那布料:“此布乃是朕今日所收最珍贵之寿礼!”
“衡王与衡王妃有心了。”
“衡王此次出京,不仅建好了太岩河坝,剿灭了山匪,衡王妃还如此慧眼,寻到了此等白叠,是为忧心百姓,为朕分忧,夫妻二人当记首功。”
说罢,玄仁帝就赏赐了衡王府众多珍奇之物。
无人置喙。
玄仁帝还在殿内吩咐,将那匹布赶制成新衣。
瞧着是极喜爱期待的。
可妃嫔中,除了眼神复杂惊愕的良妃,两侧的皇后以及贵妃,皆面露隐色,强颜欢笑。
两侧的太子和怀王更是看傻了眼。
他们方才本担心老三所送之物可会超过他们。
得知是一匹普普通通的布时,便松了一口气。
谁料,那布竟送到了父皇的心里!
父皇是真心喜爱看重。
为此还夸赞老三心怀天下,为民着想,可委以重用。
更让他们没料到的是,那白叠竟是由出身平凡的衡王妃发现的。
衡王妃不过是商贾出身,听闻她自幼流落乡野,大字不识,毫无见识,怎会觉察出那白叠有如此要紧之用?
难不成有高人相助?亦或他们低看了这衡王妃?
两人皆憋闷于心,不自觉都看向了对方,视线相触片刻,皆从对方脸上看到了烦闷之色,想到了什么,两人同时弹射便移开。
不知为何,看到对方内心煎熬,竟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太子喝了一盏酒,暗道怪哉。
怀王吃了一口炙烤的肉,也觉得滋味不错。
衡王送完了贺寿之礼,就轮到了谦王。
谦王送的是千年人参。
是上好的大补之物。
皇上心情好,本就不拘什么礼,夸赞了谦王一番,命人收下。
随后便是五皇子和六皇子。
皆送了珍贵稀有之物。
五皇子送的是一幅万寿图、六皇子更是别出心裁,送的是手栽的满枝金柿……
寿礼送罢。
皇后娘娘敬了一杯酒,笑着看向玄仁帝,指了指那边的太子席道:“昌儿昨日来,同臣妾说,也要送陛下贺礼呢。”
玄仁帝顿时又有了兴致。
皇后所说的昌哥儿,乃是太子的长子,为玄仁帝长孙,虽非嫡子,却是太子第一个儿子,太子东宫子嗣不丰,除了几个庶出的郡主,唯独这一子,极得玄仁帝看重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