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皇宫之中，郁家兄妹走在一起。

“娘娘让查的那件事，隐约有些眉目了，的确是人为。”

郁临渊说着，脸上的表情有些沉重，毕竟此次南阳瘟疫，已经死了不少人。

稍有不慎，还会有扩大的趋势。

“那些人也是丧心病狂，可是娘娘也该有个决断，迟迟见不到陛下，他们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作为土生土长的古代人，郁临渊从未想过女人当皇帝这回事。

尽管曾经玄祁说过，允许郁献音行女皇之责。

可到底不是真的做女皇帝。

“娘娘若是担心膝下无皇子，大可再从宗亲之中，挑选一个安分守己好掌控的，将其记在名下。”

郁献音闻言沉默了一瞬，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哥哥还是先说南阳瘟疫一事，究竟是谁做的，宗亲？”

“看来娘娘已经猜到了。”

郁临渊见妹妹不愿明着回答前者，以为是不愿收养子。

身为兄长，他倒是可以再劝，可关键是他也是人臣，而妹妹是与天子并肩理政的天后，手握大权。

君臣始终是有别。

“瘟疫一事，背后似乎有燕王的手笔。”

“燕王？”

郁献音几乎都想不起对方的名字了，好像是叫玄宇。

一个生下来就患有脚疾的皇子，不得武帝喜爱，行事低调，无论是在她曾已知的历史上，还是现在，对方的存在感都极低。

之前调查静安王和郝家时，她也查过对方，言行还算一致，哪怕是自己的儿子被接进宫后，也依然低调，更没有和郝家掺和到一起。

不过现在再看，对方也未必不是再把郝家和静安王等人，当做是冲锋陷阵的一把刀而已。

“看来是我把燕王世子送回去后，对方狗急跳墙了，甚至都忘了掩饰。”

郁献音轻笑了声，随即掐掉了一朵秋菊。

她好歹让小孩活着回到了父母身边，没想到人家父母还不领情，甚至还想来害她。

既然这样，那就都去死好了。

“爹爹也快回来了，我已经备好了庆功宴，要为大军接风洗尘，为了不影响心情，燕王一事，还是得麻烦哥哥了。”

“臣明白了。”郁临渊拱了拱手，略略低下了头。

见此，郁献音抿了抿嘴，有些意兴阑珊地扔掉了手里的菊花。

“听闻嫂嫂又怀了身孕，我备好了一些补品，待会哥哥带回去，还有小侄儿那边，我想让他进宫和熙儿一同学习。”

“臣代替内子，多谢娘娘赏赐。”郁临渊有些犹豫，要不要让嫡子入宫，但最后也还是答应了。

郁献音这才重新展颜。

“熙儿可惦记着她表哥呢，两人也能玩儿到一起，就像小时候哥哥带着我做木工一样。”

郁临渊恍惚了一下，想起了没有嫁给天子之前的小妹。

只是如今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妹妹，他自然更不能落人话柄，让人诟病。

“身为哥哥，自然要一辈子看顾妹妹的，本该如此。”

郁献音知道，这话既是指的熙儿和政弋，同样也是指的他们兄妹二人。

……

夜色落幕。

从昭阳殿探视完玄祁后，郁献音又去看了女儿，然后才回了关雎宫。

书棋手里还抱着没有批完的奏折。

“可算回来了。”

书画早就备好了香汤，用来解乏，她上前为郁献音解下披风。

书琴端了盅阿胶蜜梨汤来，秋冬季节，最是补血滋阴润肺。

“娘娘也累了一天，可得舒缓舒缓，奴婢新学了手法，待会给娘娘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