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一下姜伯耀,要他近一个月的详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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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一点,歌舞未歇。
出乎意料的是,医院那边传来了好消息。
电话那边的主治医生语气激动,说商女士眼球活动增强,对光线的追踪反应更敏感,睡眠觉醒周期也逐渐趋于规律化,这预示着患者可能在逐步恢复意识。
姜栀枝一颗心飞了起来,那点晦暗的情绪一扫而空,整个人恨不得飞到医院。
晚宴需要有裴鹤年在,还有一些集团上的事情要处理。
顾聿之带着顾厌合理以同父异母兄长的身份将沈霜送进了自家疗养院——
沈霜身上藏着秘密,应对需要小心,要隔绝跟别人的一切联系。
夜里11:10,一辆黑色豪车驶出裴家,姜栀枝换好了常服,带着陆斯言和席靳快速赶往医院。
今夜的月亮很圆,月光洒在窗帘上。
床边的少女捧着女人的手掌,小小声的一句句叫着“妈妈”。
病床上的女人睡颜恬静,薄薄眼皮下的眼珠却在不停转动着。
少女含着水气的眼眸雾蒙蒙的,伸手摸了摸女人的脸颊:
“没关系,妈妈……”
她小小声讲着:“这些年你太累了,休息起来也总是不能放松,所以这一次可以好好的睡一觉,睡到舒舒服服再醒来……”
她替妈妈扯好了被子,就像很多年以前,不放心她夜里单独睡觉的母亲偷偷溜进小卧室里,用小夜灯微弱的光芒为她扯好踢飞的被子一样。
语气轻柔,温声细语:
“枝枝会一直等着妈妈……”
“妈妈可以慢慢睡醒,枝枝会很听话,会照顾好自己,会好好学习,会开开心心等着妈妈醒来,然后陪着妈妈逛街,看电影,吃妈妈做的东西……”
病床上的女人弯起唇角,眉眼越发柔和。
手掌紧了一下,被攥住两秒。
姜栀枝低头看着母亲收拢的手指。
对方细长的手指动了动,握着她的手,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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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打发走席靳,姜栀枝刚洗漱完,正打算休息。
阿梅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有些着急:
“大小姐,先生他来家里了,喝的醉醺醺——哎哟——”
阿梅毫不掩饰的嫌弃声音传来,声音骤然拔高了几度:
“先生!先生!这是夫人的花,您不能吐这里——”
一阵兵荒马乱,阿梅压低声音:
“大小姐,先生他不能是装醉吧?我看他去书房的脚步,怎么没有很乱呢?他是不是要找什么东西?”
姜栀枝一个激灵:“我马上回去!”
刚给她拿过来浴巾睡衣的陆斯言闻声停下脚步,放下东西,提起来她的大衣:
“一起。”
深夜的a市要冷清许多,夜风刮着枯叶在地面上打旋儿,扑在汽车轮胎上。
半个小时后,汽车稳稳驶进姜家别墅。
主楼灯火通明,姜栀枝赶到的时候,阿梅正拦着姜伯耀,跟其对峙。
姜伯耀:“你挡着我干什么?阿梅!你只是家里的一个佣人!这是我家,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阿梅长吁短叹:“先生哎,您说的对,这确实是您的房子,但您不能因为我是一个佣人就欺负人,您这一脚踩的我骨折了,必须得带我看看去!”
姜伯耀气得跳脚:“胡说!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阿梅捶胸顿足:“先生哎!您说这话可污蔑人!我阿梅在家里干了七八年,我什么品性家里人清清楚楚,我可不是那偷鸡摸狗的人!”
姜伯耀跟她说不明白:“谁说你偷鸡摸狗了?我说你故意撞我!行了,你起来,我要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