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检验完沈家绸缎庄的一批新货,在绸缎庄的公廨翻看出货单的时候,就听外头有贵妇议论。
“这家的老板沈时笙,她的事儿你听说了没?”
“市长夫人!听说了,这事儿在圈子里都传开了,都说她当少帅夫人,是死皮赖脸求来的。
这事儿,还真不是一般名门出身的千金名媛能做得出来的!”
“听说她拿一半的家产向傅彰去求的这门婚事,上赶着倒贴!傅焰霖为了拒婚,差点儿闹独立,傅彰为了钱,真是什么都豁得出去!”
“我还听说,沈时笙特别会媚术,把少帅哄上床的,一次就上瘾。
少帅现在被她迷得,欲罢不能,还要让她进傅家军呢!”
“真是比不了呀,我听我女儿说,沈时笙为了逼傅焰霖离婚,当众说自己怀孕了,下作手段!
现在她还年轻,靠身体上位还有资本,过几年生了孩子身材走样,年轻芳华不在了,看着一个个姨太太进门,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沈时笙缓缓敞开她绸缎庄公廨的门,就见她所在的绸缎庄门面二楼,摆放成衣旗袍的地方,俩中年女人正在衣架旁边热烈嘲讽呢!
俩人手上端着茶,似乎在等裁缝师傅量尺寸呢!
她们身旁,是两排整齐挂着的做好的旗袍。
沈时笙一脚踹开公廨的门,故意的,动静很大。
那俩背地里嚼舌根的长舌妇本就心虚,身后忽然传来这么大动静,她们吓得一个激灵,惊叫出声,手中的茶杯直接丢出去。
茶水全泼在衣架上挂着的旗袍上,褐色的茶渍顿时染了料子,毁了十几件旗袍。
市长夫人于云殊惊魂未定,脸色惨白,转身看到是沈时笙踹门吓她们。
她刚要指责沈时笙。
未曾想,沈时笙直接走到二楼楼梯口,冲一楼厉声道,“徐经理,楼上两个长舌妇毁掉了咱们店里所有做好的旗袍。
今天来取旗袍的客人都不能取了,你上来看看!”
楼下好多人都拿着定制旗袍的单子前来,找徐经理等着拿做好的成衣呢!
定制一件旗袍少说一个星期,多则半个月,来取旗袍的人都心心念念盼着呢!
一听楼上有人说做好的旗袍都毁了。
没等徐经理反应过来,来取旗袍的客人全怒气冲冲上楼了。
…
市长夫人于云殊和她朋友见沈时笙这么一喊,俩人慌了,下意识一个去捡茶杯,另一个拿帕子擦崭新旗袍上染的茶渍。
越擦晕染越大…
客人们冲上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为首的富婆穿金戴玉,身宽体胖,看上去彪悍极了。
“就是你们俩,毁了我的旗袍?”胖女人嗓音尖锐,攥着拳头冲到于云殊面前,一把将她扒拉开。
“啊——”于云殊整个人踉跄着,差点儿没跌倒,还是她好友一把拽住她,她才不至于狼狈倒地。
胖女人一把从衣架上拿起自己的旗袍。
她的旗袍比别人大了好几圈,很好认。也正是由于她的旗袍料子多,面积大,被茶水染的也就多。
月白色的旗袍被褐色的茶水染完,茶渍特别明显,很是难看。
“啊——”胖女人龇牙咧嘴尖叫,愤怒的头发丝儿炸毛,整个二层楼的铺面都跟着抖,“我的旗袍,我等了二十来天,改了三次我才满意的旗袍。
居然被你们俩蠢货给毁了,我锤死你!”
“我是市长夫人,你敢捶死我试试?”于云殊咬牙硬气起来,她的丈夫是大总统任命的奉城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