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吟微愣,那是她第一次帮室友跑腿,去爱马仕换颜色,室友给她跑腿费。但她印象中并没有看到过江衍。
第一次见江衍是十月底。
她做兼职发传单被人撞了一下,脚崴了,撞她的人就是江衍。他送她去医务室,并且加了她联系方式,他总是关心她的伤势,因此渐渐多了往来。
回想起认识之初江衍偶尔露出的奇怪眼神,在此刻全部得到解答。
原来他一直以为她是蓄意接近。
相识四年,交往三年,在他心里,她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拜金女。
温吟觉得讽刺。
“那就如你所愿,分手吧。”
淡漠平静的声音在包厢内响起,不断在桌沿敲击的手指瞬间停住,深褐色的眸子闪过一抹震惊。他已经做好了温吟要纠缠的准备,心中思索着要给多少钱才能打发。
没想到温吟会这样干脆利落说分手。
她不是爱钱吗?
什么都不要就分手?江衍不信,觉得温吟这是在以退为进。
事已至此,温吟没有解释的欲望,更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她的解释只给值得的人听。
江衍不值得。
话落,温吟转身往外走,不想在这里多停留一秒。包厢里处处充斥着压抑、难堪,似是要将她所有的自尊脸面全部扒下来、
“站住!”
轻喝声从身后传来,温吟脚步未停,不准备理会,而江衍接下来的话成功让她停下脚步。
“温吟,你装什么清高呢,在一起这几年我给你花的钱,你难道不是毫无负担接受了吗?如今装作这样一副被我伤害的样子。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温吟抬手擦掉眼角的泪,转身往回走。
这一次不是走到江衍对面,而是江衍的身边,她一把掠过桌上的酒杯,唰的一下浇在江衍脸上。
“说够了吗?”
“温吟——!”
酒液从江衍脸上往下滑,酒红的液体顺着下巴在脖子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江衍脸色黑沉得可怕,死死盯着温吟。
而旁边另外三个人见此情形已经都愣住了。
“是我主动让你给我花钱的吗?我主动问你要过一分钱?为了展示你江家有钱,显示你江家继承人的身份,你愿意为之付出金钱,这是只是为了你的面子。”
“你送的那些东西有哪一样是我用得上的?”
“名贵的包包,珠宝,精致又磨脚的高跟鞋,对我这种人来说,即便穿着真货,别人也以为是假的。”
“那些礼物都在我租房放着呢,特别占地方,我回去就打包了邮给你。”
即便气得全身发抖,嘴唇哆嗦,双手无力,温吟依旧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把想说的话通通说了出来。
说完了话,她转身就走。
这一次,无论江衍怎么叫她,她也不回头。
“温吟,你好样的!”
江衍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个挺直脊背,倔强又决绝的背影逐渐远去。
最终消失在包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