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后,包厢内再次恢复宁静,被温吟一番操作惊呆的三人这才回神去看江衍。
江衍脸色极差,重重踹了一脚椅子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阿衍,你刚刚的话有些过分了。”师炀摇了摇头。
即便人家温吟真看上江衍江家继承人的身份,这又有什么错呢?穷人也拥有幻想的权利,更何况的温吟这么漂亮的姑娘。
想走捷径无可厚非。
若是不喜欢,不搭理便是,不明白江衍怎么会愿意在温吟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
只为了今天的羞辱?未免太没风度。
出生在他们这样的家庭,从小到大因为钱贴上来的男女数之不尽,江衍怎么就偏偏对温吟意见这样大?
江衍眼睛微眯,注视着师炀,声音沉冷:“你这是帮她说话?”
“也对,你就喜欢这样的。”
师炀:“”
这人怎么跟个炮仗似的,他跟他好好说话,他就得出这个结论?
不等师炀开口,江衍嗤笑一声:“那么喜欢,怎么不追出去?”
听得师炀头皮发麻:“祖宗,祖宗,你就当我刚刚放了个屁,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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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吟离开雅泰俱乐部后原想打车回家,一看打车费居然要八十多,瞬间放弃这个想法,乖乖往地铁站方向走去。
恰逢晚高峰,地铁里人挤人,车厢里难闻的气味弥漫着鼻尖,她忍不住捂住鼻子。
从市中心回她住的地方要换乘一辆地铁。
一小时后,温吟终于回到租房。
因为手上钱不多,她住在城中村一间不足三十平、采光不太好的房子里。
毕业前夕江衍曾提过让她搬去跟他一起住,她拒绝了。
跟江衍交往三年,他们之间止步于亲吻,答应同居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如今倒是庆幸没答应,要不然现在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打开门后,温吟将包挂在门上,强撑的力气在此刻消失殆尽,她任由自己瘫在那张双人沙发上。
屋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
黑暗中温吟双眸空洞地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
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滑落,顺着太阳穴往下掉,在沙发上晕开。
不可以爱钱吗?
认识江衍前她一直对自己说,相比爱情,钱更重要,她将来要嫁的人不可以一穷二白。
不过遇到江衍不久这种想法就动摇了,那时她并不知道江衍的身份,加之江衍平时穿得很朴素,不经意间会透露生活费不够的事。
她先入为主以为江衍家里经济条件不好。
爸爸去世,妈妈再嫁后,她跟着奶奶一起生活,奶奶很爱她,但生活很艰苦。
因为太穷了。
她拼了命地念书,希望改变现状。若是结婚,她更是不可能找一个跟她一样穷的人。只是跟江衍相处久了,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进了她的心里。
她挣扎过,痛苦过,但最终选择了妥协。
因为太喜欢江衍了。
她想,她跟江衍的学业都很优秀,只要他们一起努力,将来一定不会差。
交往两年后,江衍忽然告诉她——他是榕城兴安实业的继承人。
温吟很惊讶,惊讶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欣喜,她以为这是上天对她遵守本心选择爱情的褒奖。爱情跟面包能同时拥有,怎么不算是一件开心又兴奋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