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呢?是不是因为我这几次没按照他的意愿做事,他又伤心难过、又睹物思人了?可他不再接受你的安抚了,是吗?因为你也知道,我的回归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他爱的人是我母亲,虽然这爱情没什么用处,但只要是有感情的人,都会被其束缚。
别说你没打算取代我母亲,我从没担心过这个问题,这么多年你要是能取代早就取代了,如今你还是个助手,说明你确实没这方面的本事,骊月阿姨,不如换个目标吧,别在我父亲身上浪费时间了。”
骊月的脸色一寸寸苍白下去。
她几乎快要压不住眼底的恨意了。
这个无爱无恨的死丫头,每一句话都往她的心窝里戳,却又句句戳中要害,好像任何手段在这个死丫头面前都行不通!
你给她来硬的,她会更强硬,给她来软的,她还要揭开你的遮羞布,简直是软硬不吃!
温玫从病床上下来,伸了个懒腰,又道:“对了,我现在是做回自己,又不是失忆,所以我还是记得普通人的生活的,你们监控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乔薇和她儿子乔之诺吧?”
骊月压着火气:“知道,怎么了?”
温玫淡淡道:“她为了她儿子好,不惜以身犯险,差点丢了性命,虽然我没什么情感,但要是让我模仿,我大约也能模仿出一个真心为孩子好的长辈形象的。
骊月阿姨说都是为了我好,就是一次次拿我做实验,看着我嫁错人,流产,遭人绑架威胁,受人侮辱折磨却无动于衷吗?你连模仿都不会吗?”
骊月的表情僵了一下。
温玫的眼神终于冷下去:“要是闲的厉害,不如去研究研究怎么毒死我,别在我面前唱这种柔弱白莲花的戏码,否则下次我就拿你开刀了!”
温玫走到门口,背后突然传来骊月的质问声。
“过去的一切你都记得,却能无视和裴遇舟之间刻骨铭心的爱情吗?昨晚他对你见死不救,你不伤心也就罢了,连报复的心思都没有吗?”
温玫淡淡道:“你也说了见死不救,又哪来什么刻骨铭心?人的感情本来就靠不住,这一点,你和我父亲本该最清楚,他衬衫上的香水味是你的吧?太浓了,呛得慌。”
骊月的脸色又惨白一瞬。
这句话,宛如一把利刃,割开了她的骄傲。
这些年她确实和封阳朔有亲密关系,即便没有说开,可那一次次的缠绵也能让她安慰自己,封阳朔已经渐渐离不开她了。
她不止是个助手,更不是什么发泄的工具,她是继那个女人之后,封阳朔真正爱上的人。
可昨晚,封阳朔带着温玫回来,情绪极差,在房间里喝了不少酒。
她如往常一样去安慰他,陪伴他,封阳朔却……和当年第一次与她亲密时一样,醉酒后将她错认成了那个女人!
她不得不学着那个女人的声音、神态、语气来靠近他,跟他对话,听他诉说着这些年的思念和愧疚,听他深情款款的叫着亡妻的名字!!
这些年,她竟然没有一刻走进他心里!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今天又要被那个女人的女儿羞辱一次,可明明她才是为封阳朔付出最多的人!
“骊医生?封先生请您过去汇报温小姐的情况。”
骊月回过神,低头看着自己平板上刚刚生成的报告。
“知道了,这就来。”
待护士离开后,骊月输入了几组数据,整个报告便和之前截然不同。
温玫啊温玫……
你母亲欠我的,就由你来偿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