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玫跟着封阳朔离开了街区,一直到了码头。
登船之前,封阳朔拿出一方手帕,上面倒了药液,浓烈的气味让人无法忽视。
温玫皱了下眉:“有必要这么防着我?”
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住的那家又像医院又像研究所的地方究竟在哪里,因为离开和回去之前,封阳朔都会迷晕她,让她对路线一无所知。
封阳朔冷冷道:“你的情绪依然不可控,我这是为大局着想,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发疯把这个位置暴露给裴遇舟或是别的什么势力?”
温玫冷笑道:“父亲,你这么怕我,就不该接我回来,让我一辈子在江市做那个普通人不好吗?”
她接过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顷刻间便失去了意识。
封阳朔看着倒在地上的温玫,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即便是昏迷,她都没想过往他怀里倒一倒,反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丫头,从小就冷漠无情,偏偏又是他唯一的女儿。
“我不是怕你,我是舍不得杀你。”
封阳朔蹲下来,指腹划过温玫的脸颊,轻声呢喃。
他唯一深爱过的女人,为了生下温玫,丢掉了性命,倘若她那样温柔善良的人还在世,即便看到温玫这般毫无感情可言,也绝不忍心伤害温玫。
封阳朔抱起温玫,大步走上了甲板。
……
温玫睁开眼睛时,已经回到了那家“私人医院”。
她照旧被安放在病床上,身上连着的仪器还没全都拆下来,显然在她昏迷时,又进行了一轮所谓的治疗。
骊月正将电极片扯下来,动作有些大,温玫淡淡开口:“对我有意见可以当面说。”
骊月的手抖了一下,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温玫躺着没动,等骊月把她身上的那些电线都拆完,才慢吞吞的坐起来。
“肩膀疼。”
骊月说:“重型狙击枪的后坐力太大,差点把你的骨头撞脱臼了,虽然你的射击技术并没有退步,但这么多年疏于锻炼的体力是完全掌控不了那把枪的,封先生给你安排了体能课,今天开始。”
温玫侧身看她:“你给我上课吗?”
骊月抿了下唇,说:“如果你不希望我教你,我可以去跟封先生说,换别人来。”
温玫笑了:“不用,这几天我听说你一直是我父亲的左膀右臂,全方位无死角的女人,那么体能这方面,你肯定也不弱,你教我正好。”
骊月收拾完仪器,说:“温玫,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你父亲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是不会害你的,至于你上次提过的关于你母亲的事,我很尊重她,也从没想过取代她的存在。”
温玫淡漠抬眼:“哦,我回来让你有危机感了吗?”
骊月皱了下眉:“什么?”
温玫上下打量着骊月,笑了:“你应该不止一次目睹过我父亲对我早逝的母亲有多怀念吧?他孤独寂寞、伤心难过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唯一一个能抚慰他心灵的人?你一般怎么安抚他?口头上?还是身体上?”
骊月的眼神颤了一下:“温玫,你不该这么污蔑你的父亲……”
温玫浅笑道:“原本血樱的人是怎么看你们的?国王和王后吗?现在真正的女主人的亲女儿回来了,所有人都意识到,你只是一个助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