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薛定谔的最后一次。反正她现在答应了，下一次再哄着就是。

郑禹行有些恶意地掰过江柔的脸亲过去，他的阿姨啊，总是心软成这样，这让他怎么办才好。

与郑禹行保持着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之后，江柔萌生了重新上大学的心思。

她这个年纪还不晚，考一个成人本科，以后找工作不会像之前那样碰壁，也不会给陈新凯未来增添负担。

可能还有更隐秘的原因……江柔不敢往深里想。

江柔没有把这个想法跟陈新凯讲，反而跟郑禹行说了，郑禹行没有嘲讽她，只是帮她联系了学校，她可以白天上班晚上去上课，也联系了老师，就算她有时候忙也可以线上学习。总之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的，不需要江柔操心。

郑禹行也会看看江柔的学习进度，传授一番自己的经验，他作为去年江城的理科状元，没谁能比他在高考上更有心得。

“江阿姨，你之前要是考大学，应该能上一个还不错的学校。”

郑禹行打着电话在平板上翻看江柔的练习作业，这东西在郑禹行看来是非常简单不值得一提的程度，不过对于一个十几年没有学习过的人来说，短短时间就能够学成这样已经很是不错。

“……只要能上大学就够了。” 江柔听到郑禹行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也确实觉得遗憾，若是十八年前，h大这种顶尖学府暂且不说，她的成绩考一个一般的大学肯定是够了。

郑禹行人已经走到了客厅，小薇从沙发上站起来，郑禹行于是跟江柔拜拜：“我今天有事，回聊。”

等到郑禹行挂了电话之后，小薇已经走到他身边来挂住了他的手臂：“禹行哥，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发了？”

“是的，东西都带齐了吗，上回手机都忘了拿伯父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郑禹行微微笑着虚点了下小薇的鼻头，继而不动声色拨开她的手。

两个人都穿了运动装，郑禹行穿黑， 赵小薇穿白，站在一块儿就是极为相配的金童玉女。

“没关系啊，反正有你在嘛！”小女孩甜甜笑着，看着郑禹行的眼睛里充满了星星：“你知道我干嘛非要跟你在今天一起去爬山啊？”

“天气好？”

“不是！”

“那就是心情好，今天你的唇蜜很漂亮。”

被郑禹行夸赞小薇心花怒放，但还是摇了摇头：“不是。”

郑禹行觉得这些小女孩的谜题把戏真是令人厌倦，不过他还是打起精神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那是什么？”

“今天是我们已经成为男女朋友一个月的日子啊！我第一次谈恋爱，什么纪念日都想过一过，而且那边山里听说有一个姻缘桥，正好我们去走一走，我想去给我们两个挂锁！”

郑禹行对此毫无所动。

在他父亲施压之下，郑禹行最终还是跟赵小薇谈上恋爱，两个人在一起一个月了。

第一次谈恋爱的女孩子，很甜，很粘人，很开朗可爱，就像是一点早晨的露珠，清透爽口，但也寡然无味。

他们都没有牵过手。

可郑禹行跟江柔第一回见面就已经去了酒店，在探索人的身体有什么样美妙的奥秘。

已经吃过那么好的大餐，郑禹行怎么会为一碟甜点神魂颠倒？

“原来是这样，看来还是我不够浪漫。以后我会试着理解你们女孩子的纪念日。”郑禹行笑笑。

“不理解也没关系……现在时间也不早，我们快些过去吧。”

“好。”

郑禹行当起男友，也会给出满分的答卷，在知道小薇今天的约会是她定义的纪念日，他就让人送来了花和纪念日礼物到山跟前的停车场，还订了浪漫的餐厅，等到两个人下来就去，女孩子被哄得晕头转向，鼓起勇气要跟郑禹行一起牵手上山，郑禹行拉着她的手在唇边轻轻碰了下。

矜贵的男人唇瓣柔软，哪怕只是一触即离，小薇也被这个吻所魅惑。

“栈道狭窄，我走在你后面护着你。”随即郑禹行就放下她的手，还道：“去吧。我就在你身后。”

小薇只觉得心口跟她的手背一样烫，可也有一丝丝遗憾，她跟郑禹行在车里的那天本来都要吻上，但是……到现在还是没有。

这也代表了郑禹行对她的珍重吧，她爸知道她跟郑禹行谈上，不至于反对，不过很严肃地提醒她别被恋爱冲昏了头脑，要自重保护好自己，现在看来一切顾虑都很多余。

江柔在被郑禹行夸奖后她信心满满，她一边背着单词，一边赶去上班，路上却再遇到了她发誓再也要联系的陈文涛！

如今的陈文涛比之前还要憔悴，他眼睛的淤青散了，但脑袋上包了网纱布，走路一瘸一拐，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

他看到江柔，将烟头往地上一扔，急吼吼朝她过来。

江柔想要跑掉，但陈文涛已经大喊了：“你要是跑，我就去找陈新凯！”

“你不许去找他！”

“我不去找他，所以我过来找你，”陈文涛瘸着腿到了江柔面前：“小柔，你现在换了地方住，把我的联系方式都删了就以为我找不到你？天真。”

江柔对她这个前夫厌恶至极，看他一眼都作呕：“上一次的事我已经放过你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你放过我？！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的脸，我的脚，还有我的手！”

陈文涛举起右手，江柔吓一跳，五指手指头，现在小拇指不翼而飞。

“被你找的那个靠山砍的！你这个贱女人，既然找到了靠山为什么不说！非得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才高兴？”

“你在说什么？”

“我要你找他要五百万！”

“你疯了！”

陈文涛嗤笑一声从兜里拿出手机，他被两拨人打过进了医院，直到现在才出来，但他也查清楚了带江柔走的人是谁。

第一波揍陈文涛的自然是岳总，岳总因为他吃了瘪，找人把他打个半死，他勉强知道了那个男人的身份，江城郑家的继承人。

第二波过来砍了他手指让他以后老实点，不要再联系他前妻的人，陈文涛偷偷拍下了他的照片。

“是这个人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