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破防了，

瞧，虐文男主的心理承受能力多脆弱，她只不过是用同样的方法对待他，他就受不了了。

楼蕴安抬眸，梁谦玉那张隐忍而愤怒的脸近在咫尺，

她红唇微启，道：

“你刚才说我们曾经那些美好的过去，可是那都是我的付出，你的付出在哪？”

梁谦玉狠狠愣住，“什么？”

楼蕴安继续又说：

“我贤德大度，努力做你想要的贤妻，给你磨墨，给你做糕点羹汤，那你呢？你于我而言，又是什么样的丈夫呢？”

“需要我帮你回忆吗？你宠妾灭妻，不顾我和孩子的性命，也要满足如妃的……”

“够了！别说了！”

楼蕴安的话尚未说完，梁谦玉就嘶吼着打断，他不想再听！

“好，我不说。”

楼蕴安的态度很无所谓，他心里知道就好，碎裂的镜子再也不能恢复如初，早点放弃幻想吧。

楼蕴安是平静的，和梁谦玉的激动形成巨大反差，

她平静的表层下，藏着的是不在意的冷漠。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梁谦玉的双眸逐渐染上红色，眼底不受控制地泛起湿意，他无法接受她的冷漠，他一直告诉自己楼蕴安就是爱他的，始终如一地深爱他，

她只是置气，只是闹情绪，一切只是暂时的……

可是现在她浑不在意的态度却在昭示，他一直以来可能是在自欺欺人。

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梁谦玉重重喘息，痛苦地看着她，

“楼蕴安，你说你爱我，说。”

他在命令她，内心深处，也在恳求她，只要她说她爱他，他就相信，

从前的事全都能既往不咎。

楼蕴安静静地看着梁谦玉，没忍住嗤地笑了，就好像是听到了一个好荒唐的笑话，

“没事吧你？”

楼蕴安想要挣脱他的桎梏，然而梁谦玉的双手如铁钳一样钳制住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他的视线灼热，楼蕴安喉头一窒，

“公爹和婆母不是吵架了吗，我们还是赶紧去劝架吧。”

楼蕴安使劲动了动，还是纹丝未动，她眉头轻轻皱了皱，

“放开我。”

梁谦玉的眸色微暗，一颗心越来越沉，沉到深渊之中，无尽苦涩将他吞没，

虽然表面看起来是他强势而霸道地困住楼蕴安，可是他内心却是愈发无力的，

他们这段关系的主导者已经变了，楼蕴安说了才算。

梁谦玉牙关绷紧，眼尾泛红，

“楼蕴安，你说你爱我，说啊！”

楼蕴安眉间的褶皱更深了些，他发什么疯？

说不出口。

她不爱他。

如果把‘爱’这个字眼换成‘讨厌’两个字，那楼蕴安就说得出口了。

梁谦玉的胸口沉重地厉害，他强势抬起她的下巴，低头欲要强吻，楼蕴安吓得眼睛陡然睁大，一把捂住他的嘴。

“爱爱爱，我爱你，超爱的。”

楼蕴安在心中咬牙切齿，他奶奶的，先稳住这疯子的情绪再说。

梁谦玉的唇紧紧贴合在她柔软的手心，他自嘲地笑了笑，爱吗？

可是为什么她那一瞬间反应是躲避的呢？她就这么反感吗？

这种下意识的反应是装不了的，

她只是怕他亲她而已，现在，她连他的触碰都厌烦至此了吗？

梁谦玉心里苦涩至极，他的喉咙处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上不去下不来，痛苦又难受。

他握住她的手腕，强行掰去一边，咬着字眼道：

“楼蕴安，我们是夫妻，共有两个孩子，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走，你只能爱我一个，明白吗？”

楼蕴安点点头，“嗯嗯。”

她表面敷衍，心里却在嘀咕，谁要跟你过一辈子，等过一段时间，老娘就撞翻你们所有人！

楼蕴安难得如此顺从，梁谦玉的心里却并不高兴，他当然能看出她的敷衍态度，

梁谦玉的眼神暗了暗，他俯身过去，执拗地命令道：

“既然你觉得对，那你吻我，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

楼蕴安：“……”

真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膈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