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早就醒了,故意说这种话来气她,她还在生气如妃的事情,一定是。
梁谦玉心中郁郁,说话也不自觉带了刺,
“昨天父亲和母亲争吵,你怎么不告诉我?竟然擅自带母亲来白马寺,父亲动了大气,见到母亲和空寂大师正在下棋,和母亲大吵一架,闹得收不了场,你满意了?”
楼蕴安一听就恼了,
“你没事吧?我满意个什么?我好心好意带婆母出来散心,她和空寂大师下棋是她的事情,关我屁事啊,再说下棋怎么了?”
梁谦玉面庞一紧,是啊,楼蕴安又不知道母亲年轻的时候和空寂大师的过往,她也只是好心带母亲出来散心。
“就算是这样,你也该跟父亲和我说一声,怎么能不声不响地直接离京?”
他的语气软了一些,但依旧是责怪的。
他从来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楼蕴安冷冷瞥他,
“是婆母说的立刻出发,让下人告诉你们就行。梁谦玉,你一张嘴就没好话,让人听了就恶心。”
说罢,她厌恶地收回视线,拢了拢衣裳走向桌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
楼蕴安毫不遮掩自己对梁谦玉的厌恶情绪。
梁谦玉那张俊脸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什么叫恶心?
“你怎么能这么跟我……”
‘说话’这两个字还没说完,就被楼蕴安不耐烦地打断,
“行了行了,烦死人了,公爹来是找婆母的,你来是干什么的?不会是来劝架的吧?”
梁谦玉沉着脸,看向楼蕴安的眼神复杂,他难道就不能是来找她的吗?
父亲和母亲之间的事情他掺和不了,可是她……
“蕴安,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吗?”他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跟她说话。
“什么?”
“我们以前夫妻恩爱,琴瑟和鸣,我练字的时候,你总会在我身边磨墨,还会精心给我准备汤羹和糕点,你已经很久没有为我洗手作羹汤了。”
梁谦玉这话说得有些幽怨。
以前楼蕴安在他身边红袖添香,他觉得有贤妻在侧,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可是楼蕴安变了,变得动辄对他恶语相向,他愤怒过,心慌之下用更难听的话回击过,可事实上,他的心里并不觉得舒坦。
他以为淮哥儿的出生会让她有所改变,可不但没有改变,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这是为什么?
现在的楼蕴安已经不能和他心平气和地好好说说心里话,即使他改变态度,一忍再忍,步步退让,只想回到从前,
一年多过去,她又在白石镇住了一年之久,还有什么是不能想通的?
她回到将军府之后,依然还是冷脸冷言,没有半点要和好的意思。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的冷漠,他忍够了,也受够了。
他觉得他们之间有必要敞开心扉好好谈一谈。
听到梁谦玉的话,楼蕴安喝茶的手一顿,心里冷嗤,但没有说话。
见她不说话,梁谦玉竭力保持平静的面具终于破碎,他的胸口就好像压了一块巨石,越压越重,越压越重……
他已经喘不上气,快窒息了!
梁谦玉一把抓住楼蕴安的肩膀,质问道: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对你已经足够卑微,你回来那天犯那么大的错我都始终袒护你,一年了,你对我摆够了脸色,还有完没完?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楼蕴安心下一紧,然后迅速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