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更加恼她,总说一些难听的话气她,想激一激她,让她情绪起波动。
她在白石镇养胎的期间,他去过多次,想着关怀一二,可每回她都不想见他,他是个男子,也要面子,也会生气,
所以他就赌气,几个月没去。
后来实在忍不住,那天才去了,没想到正好遇到楼蕴安生产,那一盆盆血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刚才她的语气就那么轻飘飘,表情也是毫不在意的样子,梁谦玉的心里苦涩不已,他倒真想让她闹一闹、骂一骂,这说明她还在意他,
然而她浑不在意的样子,真的伤到他的心了。
这一年来他们见面次数不多,楼蕴安就一点不想念他吗?一封家书都没有,每次都是他忍不住想去见,
他的心底里有一个一直不愿意面对的问题,那就是楼蕴安还爱他吗?
直到刚才,他看到如妃被打得那样惨,心疼之余,还有些暗暗松了口气,
他确认了,楼蕴安还是爱他的。
要不然,她就不会吃醋,也就不会将如妃打成这样。
她表面上的淡然和不在意都是装的,她就是太爱面子。
听到梁谦玉的话,如妃委屈的神情凝滞住,她惊讶地望着这个自己最爱的男人,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你的意思,是不想帮我报仇?”
梁谦玉赶紧解释,哄着如妃说:
“如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怕那个疯婆子她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你身上看着吓人,其实只是外伤,你……你还能走吗?刚才蕴安说,今晚之前必须让你离开,不然她还会闹的。”
他越说越小声,如儿现在重伤,让她离开实在残忍了些,
可是楼蕴安现在是那样的性子,他也担心楼蕴安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干出无法收场的事情。
如妃更加震惊,眼眶中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她崩溃了,
“我伤成这样,你赶我走?是楼蕴安把我打成这样的!你听见了吗?是她打我!在你心里,我和她到底谁更重要?!”
梁谦玉的眉头轻轻一皱,唇线绷直了些,他注视着如妃,良久才开口:
“如儿,你一向最懂事,别为难我,好不好?蕴安她是我的妻,是我孩子的母亲,而且她才刚出了月子,我不可能打她一顿。我会劝她,让她给你道歉,你还想要什么补偿,我通通都可以给你。”
听到这话,如妃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蛰了一口,心里的疼比身上的疼要多百倍,
她怔怔地望着他,哭着质问:
“刚才她也说是来道歉的,结果呢?我可不敢再接受她的道歉了!我怕我死在你梁家啊!”
他还问她想要什么补偿?她只要楼蕴安和她一样遭一顿打,他愿意吗?
或者说,舍得吗?
如妃的情绪绷不住了,
“你心里有她,你爱她是不是?你说话啊!你说你不爱她,你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生孩子的工具,你说啊你!”
“那我呢?我算什么!你到底爱不爱我?”
面对如妃一句接一句的咆哮嘶吼,梁谦玉的脸色变了,实在称不上有多好看,
他看着眼前面色狰狞扭曲、不停嘶吼的女人,只感觉很陌生,如儿从前最温柔贴心,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当然爱你,可我也不能不顾及蕴安,如儿,你冷静一下。”
一个是他少年挚爱,一个是他的妻子,为什么非得逼她从其中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