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回去,还让他像从前一样,日后当个教书先生也是受人尊重的。”
裴舟雾点头。
如今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
老夫人的丧事虽有波折,后来也已经妥当安稳的入了葬。
剩下的,就是回上京的事。
出发的前几日,孔霖雨去找了裴舟雾,一见面就在他跟前跪了下去。
可即使他不开口,裴舟雾也读懂了他的心思。
“为沈结铃来的?”裴舟雾问他。
“是。”孔霖雨满眼的期盼,仿佛已经憋了很久才终于敢说出口,“属下幼年就已丧父丧母,偶然间得了将军的赏识才有了如今的安稳日子,属下本该一辈子跟在将军身边报答您的,但是……”
他到底还是觉得难以启齿,到嘴边的话徘徊许久都说不出口,觉得愧对裴舟雾的栽培。
“我早知你的心意,即便你不说,我也已经替你想好了。”
裴舟雾将他拉了起来,轻轻拍过他的肩头。
“我走之后,这宅子就留给你了。”他对孔霖雨道。
孔霖雨却睁圆了眼睛,疑惑得反复确认,“什么,将军您说什么?”
见他这憨劲儿,裴舟雾眉眼间浮上笑意。
孔霖雨是贴心又忠直的人,这么久以来,多亏了他在身边不辞劳苦让裴舟雾免去许多的麻烦。
“你喜欢人家就正正经经的去求娶,别总是偷偷摸摸的。”
裴舟雾说他,也说自己,偷偷摸摸的滋味可不好受。
“想要求娶也得拿出诚意,彩礼自然少不了,我已经替你厚厚的备上了一份,加上这座宅子也不算亏待了她。”
待他说完,孔霖雨竟又再次跪了下去。
甚至,扑上前去死死抱着裴舟雾的腿,呜咽着哭的像个孩子。
裴舟雾眼皮直跳,却终究没有将他推开只随他去了。
出发之日。
柳扶楹同沈结铃抱了许久,哭的眼睛都红了才被安抚着拉开上了马车。
“前些日不是倒过别了?”
看她脸都哭花了,裴舟雾给她递去了帕子。
“女孩子的事,你懂什么。”柳扶楹接过帕子,气鼓鼓瞪了他一眼,“我长么大,只交了结铃这么一个贴心的朋友,我多希望她能跟我一起去上京,在上京开铺子才赚钱呢。”
可沈结铃怕自己走了只留沈宜良孤零零一个人,所以没有点头。
“不过还好,现在她身边有孔都尉护着她了,再也不会怕那些个蠢坏的亲戚来找她麻烦。”
说起来,章科也没有跟她一起回上京。
沈修年就要不在了,他说回上京也没意思,更愧疚那日负气走的早,否则也不会让姜素素独自陷入那种险境,他觉得对不起沈修年。
来日若沈修年的尸骨能同姜素素埋在一起,他就年年在此为他们扫墓祭奠。
“你也是,往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裴舟雾坐近了些,掌心轻轻的在她的后脑处上下抚摸哄着孩子一般的姿态。
柳扶楹吸着鼻子,回头窝进了他的怀里。
“听说柳家柳辞言被贬官外放了,去了个苦寒之地恐怕此生都难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