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旁的颜叙珩却深深蹙着眉,瞧着有些嫌弃的模样。
“相爷认识外面那女子?”
颜叙珩还气着,睨她一眼,“认识,还很熟,你待如何?”
“相爷的告诫,我铭记在心,万不会对相爷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更不敢过问相爷之事,便是相爷要将她娶为平妻,我也不会有意见。”周蓝伊这话带了些赌气的成分,但不多,她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哼。”颜叙珩轻哼,“知道就好。”
“沈郡主,我家小姐这会儿不方便见客,请回吧。”是灵芝的声音。
“灵芝姑娘,从前我常出入宫中,与你也算相熟,能否替我通禀一下?我带了生肌膏,给妹妹用。”沈熹晚不愧是郡主,通身气派贵不可言,又不骄不躁,处事玲珑剔透。
“您贵为郡主,何需这般低三下四,让人将她请出来便是。”这一听便是陆昭昭的声音,带着三分浮躁。
“我虽为郡主,却也不可仗势欺人,陆妹妹将我看成什么人了?”
一直以来,沈熹晚与陆昭昭不算对付,也知道陆昭昭将她引来福远侯府是存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心下对陆昭昭无比鄙夷,但她不愿放弃能看到他的机会。
陆昭昭被沈熹晚这么说,心中不忿,却也碍着身份不敢怼回去,憋屈道:“是我的不对,沈郡主别生气。”
她最讨厌沈熹晚这幅冠冕唐皇、假惺惺的模样,明明心里恨周蓝伊恨的要死,还要端着贵女身份。
听完的周蓝伊,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当初欺负过前身的人,除了一个冷秋香和赵正新,都在这儿了。
当初前身被欺辱,这沈熹晚瞧着仁善,却未曾出声阻止,只是高高在上的看着她被欺辱,眼底尽是上位者的漠然。
领两人来的周灿伊想得到郡主的谏言,自然是卖力讨好,“灵汐、灵芝,沈郡主在此,还不去叫姐姐出来?”
见两丫鬟分毫不让,周灿伊咬了咬唇,只能朗声道:“姐姐莫不是藏了男人在屋里,才不敢让我们进去吗?”
“走丢十几年,还能活下来,能干净到哪儿去?我看她是老毛病犯了,想男人。”陆昭昭附和道。
沈熹晚眉头微蹙,她都自降身份,前来拜会了,这周蓝伊一点面子也不给她!
这时,云渡院房门从里打开,周蓝伊顶着一张青白的面庞,眉头狠狠皱着,面色不悦地盯着陆昭昭,“我看是你老毛病又犯了,脸又痒痒了,欠抽是不是?”
陆昭昭却伸着脖子不住地往院里望,还真被她看到一片藏青色的衣摆,那样式和颜色,分明是男子服饰。
她神色张扬,指着那片衣角道:“你们看,她真的在屋里藏了男人!”
周灿伊也循声往院里看去,果真看到了男子衣摆,漏出的那片衣摆布料不似寻常锦衣,瞧着倒像是皇室所用!
那男子非富即贵!
可不论对方是谁,周蓝伊私通一事传扬出去,都于侯府名声不利,她与太子哥哥的亲事,将更难订下!
她说归说,闹归闹,真要让外人见到自家人的丑事,也万万不可。
想通的她立即上前挡住陆昭昭的视线,道:“我怎么没瞧到有什么男子?昭昭怕是看错了。”
“没看错,你姐姐房里确实有男子。”沈熹晚面色不显,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她正愁找不到借口让周蓝伊主动退婚,这不就有了!
今日她若不将周蓝伊偷情的把柄抓住,她就不是沈熹晚!
周蓝伊闻声望去,这沈熹晚的相貌果然是声如其人,精致明艳,气质疏朗,不愧为郡主身份。
但她也不会让人欺负到头上来,因而沈熹晚示意自己随身丫鬟拦住灵汐、灵芝时,她并未阻拦。
沈熹晚匆匆抬步往里走去,面带责备,痛心道:“周家妹妹既不喜相爷,另觅了良人,怕是只有妹妹亲自去相府解除婚约,以保全福远侯府和相府两府的名声,若等相爷知晓,亲自退婚,妹妹名声可就太臭了!”
“呵。”周蓝伊冷哼一声,虞京这些人个个都觉得她是荡妇,想抓她把柄不让她和相爷在一起,她便偏要与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