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腿一事,烦请暂时替我保密。”他还要查查背后凶手,不宜打草惊蛇。
“好,你还有事吗?”
周蓝伊心里想着受了伤的渊,他小腿被刺穿,想必跑不远,她得趁他受伤与他交易,才不会被他杀掉。
此时冷风一吹,颜叙珩也觉得自己有些荒唐,他向来清冷持重,又不是毛头小子,竟会脑子一热,大半夜的来找她。
“无事。”
周蓝伊嘴角微翘,“那我先去睡觉了?你……自便?”
颜叙珩点点头,看着她回屋的背影,他心间泛起的波澜也安静下来。
“冬青保护好大小姐,墨棋,去查查那刺客是谁招进来的,本相罩着的人,他都敢杀。”
“是。”
颜叙珩回相府后,颜嬷嬷焦急的等在门口。
见他回来,舒了口气,等他回屋,颜嬷嬷同墨书道:“相爷一点也不顾着自己的身子,大半夜还去忙公务,叫老婆子我可担心死了。”
墨书微笑道:“哪能啊,相爷是寻周大小姐去了。”
颜嬷嬷又欣慰又担心,她越来越老,最近头也开始疼,想来活不了多久了,只想在死前看着相爷成婚。
得知相爷求了道赐婚圣旨,她高兴的不行,但那次灵汐与她说的话,让她担心不已,相爷人中龙凤,怎能娶个不干不净的?
这么想虽然有些大不敬,但相爷都二十多了,表现的还像个毛头小子,半夜跑去未婚妻房里,不知道做了些什么。
那周大小姐也是,惹的相爷如此不自重,能是什么正经人?别还是个狐媚子吧?
这叫她老婆子怎么放心的去哟?
云渡院,安置好受了伤的灵汐,发现灵芝睡的很死,以防冬青跟着,周蓝伊换了身灵芝的丫鬟衣裳,又带着顶帏帽出了门。
她偷偷出了府门,掏出火折子样的竹筒,拔下筒帽,顿时香烟袅袅,最后飘向西南方向。
跟着袅袅香烟的指引,她于城西南方向,找到了一间小破庙。
庙宇又小又破,四周结着蛛网,满地的枯枝败叶诉说着荒芜,她嘴角勾起,渊便藏身此处。
要不是看着渊并非大奸大恶的面相,身上气息也干净,应当还没沾过人命,她也不会冒险来此。
她收起香烟,亦步亦趋地往里间走去,庙里四处漏风,冬日的夜风吹来,冷的像刀刮在她脸颊。
拢了拢衣襟,她还没来得及打个喷嚏,便被人从背后扼住了脖子。
血腥味混着清爽的皂角味飘入鼻尖,她立刻便知对方是谁。
等那把熟悉的寒刀靠近她脖颈皮肤时,她忙出声道:“我是来与你做个交易的。”
渊小腿受了伤,跑不了多远,本想在这破庙歇息一晚,却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可听着对方的脚步声和动静,明显是个武道行家,若不是他耳力天生好于常人,都无法发现自己被跟踪了,怎么会是娇滴滴的大小姐?
他忍着身上的疼痛,嗓音沉着,“我的雇主雇我杀你,赏金千两,你觉得我会与你交易?”
周蓝伊看出他父母宫高耸突出,这样的面相,主刑克父母,再加上日角暗淡,怕是父亲早已亡故,月角赤色红燥,母亲虽还在,但也身缠怪病,活不了多久了。
他这是天煞孤星命格,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会被他克死。
这种疑难杂症,周蓝伊最是拿手,便用此换得他身上的纯阳火种。
周蓝伊脑中算盘打的噼啪响,面上不显,桃花眼一转,道:“你母亲的病,别说赏金千两,便是赏金万两,也救不了,但我能,你确定不需要与我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