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让了让,露出身后的白发老者。
语调轻快,“小姐,是御前的卞太医来了!”
卞太医医术高超,只为皇族诊治,若无皇命,千金万金都请不来。
卞太医亲自上门,这一消息也传到了周灿伊耳中。
因冬日宴才散,刚坐下没多久的她,又“腾”地站起来,气地砸碎了手中的白釉海棠杯,“死都死了,为什么不死干净?”
身旁丫鬟忙跪下清理碎瓷片,“小姐息怒,侯爷只说认她为义女,卞太医也是相爷请来的。”
周灿伊一听,又气的牙痒,吼道:“叫大小姐!”
丫鬟见她面目狰狞,慌忙改口,“大小姐息怒!”
“一回来就勾引相爷,不要脸的狐狸精,看我去撕烂她的脸!”
这侯府,她才是嫡长女!
等到了库房,看到周蓝伊住的破烂地方,周灿伊满肚子的气消了大半儿。
她敛下脸上怒意,和太子哥哥说亲在即,可不能因一个该死之人,坏了自己名声。
周蓝伊正接受治疗时,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门外一俏丽女子笑意盈盈的看过来,完全忽视她,“灿伊见过卞太医。”
卞太医手上动作不停,无视了她。
周灿伊手中锦帕被绞的皱起,她告诫自己要忍住,卞太医本就脾气不好。
他戳了戳周蓝伊脑后的鼓包,轻声问道:“这里疼不疼?”
她被戳的脑袋晃了晃,苦着张小脸,红着眼眶哼哼唧唧,“疼死了,疼死了,您轻点儿!”
她最怕疼,以前手指头被纸边划个口子,都得要师傅师叔们哄好半天。
卞太医白胡子抖了抖,朝她脑后吹吹,“大小姐忍着些,这里头有淤血得放出来。”
周蓝伊一听,吓得脸色惨白。
这可是上虞啊!
没有麻药!
周蓝伊抱着脑袋就躲,“不治了不治了,让它烂在里面吧!”
周灿伊一听,牙又痒痒了。
那可是大名鼎鼎、妙手回春的卞太医,旁人,比如她们侯府,都没资格让卞太医诊治。
那该死的竟如此不珍惜!
她当即替卞太医打抱不平,“卞太医,我这义姐瞧着伤的也不重,您来诊治,好比明珠弹雀大材小用,她既不想治,便随她去吧。”
卞太医的脾性她曾有耳闻,医术高明,但同时脾气不好,又喜欢人夸他,她这样一说,卞太医肯定不会再搭理周蓝伊。
就让她疼死去吧!
可谁知,卞太医斜乜了她一眼,隐忍着怒意道:“你哪只眼睛看到大小姐伤的不重了?伤的都快死了!还有,老夫诊治时喜静,二小姐吵到老夫眼睛了,赶紧出去。”
说完,看向周蓝伊,语气半哄半劝,道:“大小姐不怕,我带着麻沸散来的,一点儿不疼。”
周蓝伊眼眸一亮,卞太医真是神医,连麻沸散都有!
“那来吧!”
随后,对着周灿伊不客气地吩咐道:“哦对了,妹妹出去帮我关下门。”
说罢朝灵芝一颔首,将人请了出去。
周灿伊本想来耀武扬威一番,却出师不利,被人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