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姜渔,你为家中付出这么多,难道不是因为对我有情吗?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能重新来过呢?”
一直云淡风轻不准备理这个癫公的姜渔听到这句话,顿时淡定不下去了,她一个白眼简直翻到天上去,回头看向这位癫公。
“徐三公子,请你搞搞清楚啊!我对徐家好,对老夫人好,是因为徐家也护佑了我,徐老夫人也对我好!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徐砚青蹙眉。
这话姜渔说过许多次,但是没有一次是这种表情。
嫌弃的、冷漠的、没有一丝丝眷恋和温柔的
第一次,徐砚青自信且自负的人生观开始动摇了。
或者说,从他努力钻营却越来越失败,一次次身不由己被太子、被小叔、被姜姝被所有人带着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被人一次次踹倒进泥潭里, 他这种自信已经在逐渐在崩塌了。
刚才看到姜渔的眼神,他感觉心脏像是被刺痛了似的,空落落不是滋味。
“ 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徐砚青的声音轻的仿佛听不见。
可姜渔还是回答了。
“没有。”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自己和姜渔的小院子,推着轮椅来到外面的,中途似乎听到谁和他打招呼,但他没有听清,或者也没有在乎那人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一味地往前走。
“喂,三弟,你去哪儿?”
“哦。”徐砚青默然点点头。
徐砚墨蹙眉,“你不要出去瞎跑,现在是多事之秋,小叔这两日就要回来了,等他回来了咱们就回侯府。”
原本在侯府的时候徐砚青是被关着的,但是在三春晓却没有这个条件,之前的恩怨只能暂且放下,等事情过了再处罚徐砚青。
可这话在心不在焉的徐砚青耳朵里却只飘过几个关键词。
“瞎跑,小叔,回侯府”
祖母之前也说过,等回侯府要继续惩罚他。
他皱了皱眉,继续无意识地往外走。
因着陷害小叔的事情看见徐砚青就生厌的徐砚墨见他不理会自己,更懒得再管他的死活,一甩袖子离开了。
徐砚青就这么无意识地从后院离开了三春晓。
姜姝头戴斗笠,坐在永宁郊外的小茶楼上,打开字条看了几眼,手抖得不像话。
“侧妃,侧妃?”月禅担忧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要叫我侧妃!”
谁知姜姝脱口而出,竟然是这样一句话!
月禅一怔,上前捡起从姜姝手中滑落的纸条。
---“东宫所有女眷子嗣,全部诛杀!能逃多远就逃多远!不要和家中联系!”
庄阁老遒劲的字体此刻却写得潦草急切,看的月禅心惊肉跳。
“侧小姐,我们怎么办啊?”
她整个人都慌了神。
怎么忽然就要诛杀全部女眷子嗣了呢?那可是东宫啊!
皇帝疯了吗?
“小姐,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啊?为什么忽然要诛杀所有女眷子嗣啊?”
姜姝苍白的指尖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她脸色惨白。
“还能是因为什么?事情暴露了,民间传言闹到金銮殿去了,皇帝震怒了,太子完了!”
太子,太子完了??
月禅腿一软,差点摔倒,堪堪扶住身后的栏杆才勉强稳住身形。
“那,那我们我们以后岂不是成了逃犯了?”
“呵呵”姜姝怕极反而笑出了声,“逃犯?我们真能活着逃出去都算是命大了。”
正在这时,外面的侍卫敲门问道:
“侧妃娘娘,咱们还要在这儿喝茶到几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