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愚昧,请香主恕罪!”
“恕你何罪?”
吴仁安忽然起身,声音依旧平静,却似九幽寒风袭来。
“恕你贪婪自私,只顾敛财之罪?恕你目光短浅,不明大局之罪?还是恕你愚钝如猪,妄议教务之罪?”
他缓步走下台阶,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心头。
直走到紫袍执事身前,俯视那颤抖不已的身躯。
“抬起头来。”
紫袍执事颤巍巍抬头,只见吴仁安眸若寒星,面无表情。
下一刻,吴仁安右手如鬼魅般探出。
五指成爪,扣住那人咽喉。
众人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紫袍执事眼珠暴突,舌头伸出。
却再发不出半点声音,直挺挺倒地身亡。
大堂内寂静无声,只余烛火摇曳的噼啪声,众执事噤若寒蝉,不敢抬头。
“还有谁,有何高见?”
吴仁安声音平静,仿佛方才不过捏死一只蚂蚁。
堂内众执事面面相觑,无人敢言。
吴仁安走到一幅阳泽城舆图前,手指轻划过城中脉络。
\"粮食如水,民心似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等当以粮为饵,收拢民心。\"
铁牛忽地踏前一步,抱拳道:“香主,依属下之见,城中百姓皆是我教子民,或可按照每户人口数量平均分配粮食。
如此公允,既显我教襟怀,又免百姓饿殍。”
吴仁安目光转向铁牛,沉吟片刻。
“你说的不无道理,却忽略一事。”
铁牛肃容倾听。
“平均分配,虽是公允,却不能调动民心。”
吴仁安负手踱步,声音平缓却掷地有声。
“眼下朝廷大军将至,阳泽城危在旦夕。
若想守住此城,光靠我等数千教众,怎敌得过朝廷十万大军?
唯有调动全城之力,众志成城,方有一线生机。”
铁牛恍然大悟。
“香主是说,将粮食作为筹码,鼓励百姓加入我教,为守城出力?”
吴仁安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正是此意。我有一策:所有粮食由教中统一管理分配,按照对教贡献大小决定配给多寡。
为教出力者,粮食从优;消极怠工者,仅给维持生命之量;若有作乱者,立斩不赦!”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有人将信将疑。
“香主,若如此行事,恐怕会引起城中动荡,届时若有人趁机煽动,城中必生大乱啊。”
吴仁安冷笑一声。
“城中富户已除,谁能号召民众?况且,粮食掌握在我们手中,饿死和从军二选一,百姓别无选择。”
他环视众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此乃亘古不变之理。”
一名年约四旬的执事上前一步。
“香主所言极是。属下斗胆再提一言:可分层次施行。
教众和家眷最高配给,入教新人次之,普通百姓再次,拒不合作者最低。
如此既显示加入无生教的好处,又不至于引起大规模饥荒。”
吴仁安微微点头。
“此言有理,可纳入考量。”
又一执事出列道:“香主,若强行实施粮食配给,恐会引起不满。
城中百姓虽无力反抗,但若心生怨恨,暗中作乱,亦非小事。”
“此言差矣。”吴仁安语气平缓,眸光却如利剑。
“今日之局,已非寻常手段可解。正是因为粮食珍贵,才更需严格管控。
若任由百姓自行购买囤积,必会有人从中牟利,抬高米价,引发更大混乱。”
他顿了顿,续道:“唯有由教中统一分配,才能确保公平,才能在危急时刻掌握城中脉搏。”
赵无常拱手。
“香主,若严格按贡献分配,恐怕会激起民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