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似活物般蠕动,令人毛骨悚然。
“师兄已与诡异融合?”
吴仁安问道,目光落在陈景和胸前未愈的伤痕上。
陈景和点头。
“不错。我已与‘木位’融合,成就半人半诡之身。虽有诸多不便,却得长生之机。”
烛火舔着芯,将陈景和的影子投在墙上。
扭曲变形,真如一株枯槁的老树,枝桠虬结。
“师弟,我欲与你共享此法。”
陈景和忽然转身,直视吴仁安。
“城中那夜叉已被我捉来,正好与你融合。”
“师兄厚爱,小弟感激不尽。只是…”
吴仁安心中思绪万千。
长生不死,乃世人梦寐以求之事。
然却并无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与诡异相融,怕是要付出代价。
吴仁安拱手道,“然小弟尚有妻儿,且腹中骨肉未出,长生不死,非吾所愿。”
陈景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也未强求。
“师弟心意已决,我亦不强求。若日后想通,随时可来木殿寻我。”
吴仁安拱手称谢,正欲告退。
忽听陈景和又道:“师弟,朝廷大军已至城外百里,十日内必至城下。届时还望师弟助我一臂之力。”
“师兄放心,小弟定当尽力。”
吴仁安拱手应道,心中却已盘算起来。
吴仁安转身欲走,忽听陈景和在身后朗声长叹。
“师弟,记住,人生苦短,唯有长生,方能看清这世间的一切沧海桑田。”
吴仁安脚步微顿。
“师兄,我等为魔者当为所欲为,不为万物所困,顺我者未必得生,逆我者必定得死!我自如意逍遥,我自为杀人作乐,却不违我本心!”
却径直走出大堂。
离开大堂,夜风拂面,带着几分凉意。
吴仁安独自立于庭院中。
仰望星穹,心绪纷乱。
“长生不死…”
昔日秦皇汉武,所求长生者皆为尘土。
空求长生又有何用!纵使你长生久视,还不是被人刺于堂上!
“人与诡异…当真能长生?”
月,如一轮破碎的玉盘,苍白冷漠地悬于天际。
残云如鬼魅,游走于星辰之间。
这天地间却无日夜游神之说…
阳泽城中,却也热闹,止府衙无灯光。
唯府衙后院一隅,烛火微明。
吴仁安负手立于庭中,眸中冷光如刃。
他凝视着手中那本皴黄的秘籍,封面血渍已干涸发黑,颇为骇人。
“《血散手》…”
他轻声呢喃,指尖轻抚过纸张。
却竟有丝丝阴寒之气透入肌肤。
翻至内页,草蛇灰线般的蝇头小字密密麻麻。
首页题词赫然是“掌过血散、劲透肌骨”八字。
“好一个"掌过血散"…”
吴仁安眼中精光闪烁。
上次与萧远山激战,他曾亲眼见识这《血散手》的凶悍。
萧远山掌风过处,竟能将石墙拍成米面般的粉末。
这等拍物不碎反化齑粉的手段,当真骇人听闻。
庭院一角,几根绳索垂挂着数块生猪肉,肥瘦相间。
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色的光。
肉块遇风轻轻晃动。
“秘籍所载,练此功需先掌拍悬肉,达"肉不动而内碎"之境,方为入门。”
吴仁安取下外袍,露出精壮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