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族老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陈元福咳嗽一声,“景明说得是。小钟,速速去取正确的文书来。”
家仆连连告罪,退下取来正确的文书,恭敬递上。
陈元福示意继续,家仆这才展开文书,朗声念道:
“关于陈景和之事,族中决议如下:一、派人前往大牢,劝说景和认罪伏法,但求保全性命;二、若景和执迷不悟,则暗中派族中客卿,夜劫大牢,救出景和;三、若事不可为,则设法平息此事,不使我陈家蒙羞…”
“此言差矣!”
陈景明突然出声打断,“景和所犯之罪,铁证如山。若我陈家强行干预,不仅无益于景和,更会让陈家陷入不义之名。”
“景明,你此言何意?”
陈元盛面色不悦,“景和再怎么说也是我陈家族人,难道就眼睁睁看他被处死不成?”
“五叔言重了。”
陈景明肃容道,“景明并非不念族情,但此事涉及朝廷威严和阳泽安危,若我陈家暗中相助,一旦事发,后果不堪设想。”
祠堂内一时寂静,众族老陷入沉思。
良久,陈元福缓缓开口。
“景明所言有理,但我等亦不能坐视不理。依老夫之见,当派人劝说景和认罪伏法,求得一线生机。”
“陆济世既是景和师父,理当由他出面相劝。”
陈元贵建议道。
陈景明摇头,“怕是不妥。陆老先生已明确表态,要亲手结果景和这个逆徒。以老先生的性情,断不会轻易回心转意。”
“陆济世既如此绝情,那便算了。”
陈元盛冷哼一声,“依我看,不如派族中客卿,夜劫大牢,将景和救出,送往域外…”
“不可!”陈景明坚决反对。
“此举有悖朝廷律法,若事发,我陈家将面临灭族之危!”
众族老闻言,不由得沉默下来。陈景明所言不无道理,若真贸然行事,后果确实难料。
“陆济世似乎近来收了个新徒弟?”陈元福突然问道。
陈景明点头,“是有此事。那小徒弟名叫吴仁安,开了一家仁安堂医馆,颇有些医道天赋。”
“不如让这吴仁安去劝劝景和?”陈元福提议,“虽为师弟,但毕竟同门之谊,或许景和会听他一言。”
“此计可行。”陈元贵点头附和,“若景和肯认罪伏法,求得保命,对我陈家而言,已是万幸。”
“若此计不成,再作他议。”陈元福敲定主意,“实在不行,就只能走最后一步了。”
陈景明又道:“若此计不成,再遣客卿夜劫大牢。只是要做得干净些,不留痕迹。”
众族老心领神会,纷纷点头。
陈元福环视众人,又道:“若景和执迷不悟,夜里便派族里干脏事的客卿去劫了府衙大牢,务必做得干净些。
若青龙帮帮主傅青追查不休,便将他一并做了。无苦主,自然无人敢来追究。”
“城北红线武馆馆主姚旭升与我陈家交情匪浅,若有事,他必会助我等一臂之力。”
陈元盛补充道。
陈元福沉吟片刻,缓缓道:“先礼后兵,尽量不要节外生枝。”
他转向陈景明。
“景明,此事便交由你全权处理。”
陈景明恭敬应道:“大伯放心,侄儿定不负所托。”
陈景明听到此处,心中暗叹。
他知道族老们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救出陈景和,即便不惜挑起事端。
陈家在阳泽城经营数代,底蕴深厚,势力庞大,确实有这个底气。
但他心中仍有顾虑,只是不便直言。
“既如此,就按大伯所言行事。”
陈景明沉声道,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
“我这就去联系那吴仁安,请他前往大牢劝说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