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跟我。”温幼宜走两步，想起天道给她派发的任务，叮嘱道：“你就认真修你的仙，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等你成神那一日，自然会与我相见。”

顾无恙：“……”

沈暮回眸，看到温幼宜决绝的背影，顾无恙则在后面眼巴巴地盯着她，似乎是在踌躇着跟不跟上去。

他笑意加深：“我就知道，就算是给他们机会，他们也把握不住。”

萧枭被他拎在手中，因被法术控制而不得挣脱，不甘道：“那你给我放了，你看我能不能把握得住。”

沈暮反手一拳！

萧枭被打得疼了，碍于面子没喊出声。

沈暮神色阴沉：“她本来就讨厌我们，还被强迫着帮我们，你要是真为她好，就乖乖听我的，别给幼宜惹麻烦。”

温幼宜有任务要带他们成神，他这个弟子做了，也算是幼宜做的。

萧枭反感地挣开他：“那你说我要做什么。”

沈暮：“先带你去找你人间的肉身，别带着你这一身煞气乱晃，冻到幼宜怎么办？”

萧枭不爽，但想想也有点道理：“有肉身我就可以抓着她了，但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肉身在哪里？”

“你自己知道的。”沈暮冷声说：“仔细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中牵引着你。”

萧枭拿起不知道何时从温幼宜身上顺走的一根头发：“这个在牵引着我。”

沈暮抢走：“没收。”

萧枭又拿出一根：“我还有。”

沈暮：“……”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有一点奇怪。”萧枭掐着下巴，匪夷所思地道：“冥冥中，我感觉狗链在牵引着我，或许是我的错觉。”

沈暮挑起眉，想到自己这一世的窘迫，玩味笑起来：“那你仔细想想？”

萧枭拧起眉，开始形容。

一根粗重的狗链系在脖子上，衣衫破烂，受人虐待，旁边不过就是小腿高的狗棚，四周围尽是脏污，面前还放着露底的破碗。

一双充满脏污的手捧起破碗送到嘴边，口干舌燥到想要喝点水解渴，但碗内空空，只得机械式地舔着空碗，试图以此来缓解干渴。

温幼宜站在角落，看着凡间萧枭的真身，无语地笑出声。

这货在人间被这样对待，应当是因为太傻，但又好看，所以被人拴起来用来做个备用。

备用什么不知道，但绝不是什么好事。

温幼宜走向痴傻的萧枭，踢飞他手里捧着的瓷碗。

萧枭猝不及防，反应了好一会，视线才缓慢看向温幼宜。

这一看，便停住了。

烈日之下，衣着破烂的景肆手里拿着水囊，托着饥饿的身体来找萧枭，看到这一幕倏地沉了脸：“你在干什么？！”

景肆气势汹汹地走到温幼宜面前，看清她容貌的那一刻，也愣住了。

但很快，他晃晃脑袋，将水囊递给暴晒许久的萧枭，愤怒谴责：“像你这样光鲜亮丽的大人物什么时候能不欺负我们这种平民？虐待别人很快乐吗？！”

温幼宜没说话，扫向萧枭。萧枭接过水囊，却没有急着喝，反而将水囊递给她。

“姐姐，先喝。”

他说话说得磕巴，满眼都是她：“漂亮姐姐先喝。”

景肆恨铁不成钢，狠拍他手背：“喝什么啊！她刚才踢飞了你的碗！她在侮辱你！”

萧枭被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看向温幼宜，怯懦得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姐姐讨厌我吗？”

温幼宜捏住鼻子：“讨厌死了，你也不看看你有多臭。”

萧枭一怔，赶紧将露在外面的肌肤藏进破旧衣衫，自卑地将头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