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盈,你先缓一缓。”宋眴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似水:“等天黑后,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姜月盈整理好情绪后,宋眴便带着她从韶华院的密道悄然离开。
穿过幽深的暗道,从一处不起眼的民宅中出来时,姜月盈才惊觉,原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宋眴竟已修建了如此隐秘的通道。
她没有多问,只是安静地依偎在宋眴怀中。
马车在夜色中行驶了大半个时辰,最终停在一座荒凉的府邸前。整座宅院黑漆漆的,不见一盏灯火,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别怕,有我在。”宋眴握紧姜月盈的手,带着她朝竹林深处走去。
青峰手持灯笼,默默跟在后面。
竹林深处的小屋前,两名守卫见到宋眴立即行礼开门。屋内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青峰在画上轻按几下,墙面竟缓缓移开,露出一条暗道。
暗室内,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被牢牢绑在木桩上。
听到脚步声,那人剧烈挣扎起来,发出嘶哑难听的吼叫,声音却微弱得可怜。
宋眴将姜月盈护在怀中,柔声问道:“怕吗?”
姜月盈在黑暗中抬起头,目光坚定:“若是仇人,我便不怕!”
宋眴低笑一声,眼中满是赞赏:“我宋眴的女人,果然聪慧。”
他今日虽未明说,但姜月盈显然已猜到了几分。
青峰点燃油灯,昏黄的灯光下,那人满脸血污,双眼处是两个狰狞的血洞,显然是新伤。
宋眴将姜月盈的脸轻轻按回怀中,声音冷冽如冰:“二殿下,别来无恙?”
被绑之人闻言挣扎得更厉害了。
被缚之人闻言剧烈颤抖,铁链哗啦作响。姜月盈虽已猜到身份,却仍忍不住抬眸望去。她在心中默念:景泽,你看见了吗?这就是害你之人。
宋眴揽着姜月盈优雅落座,眼神示意青峰取来烧红的烙铁。暗室中顿时响起皮肉焦灼的滋滋声,伴随着被堵住嘴的闷哼。
“你父皇见了五弟,想必已经知道我大哥之死的真相了。”宋眴语气平静得可怕,手却轻柔抚着姜月盈得背脊。
宋眴语气平静得令人发寒,手上却温柔地抚着姜月盈的背脊。
他不必派人打探,就知五皇子为求活命必定和盘托出。陛下知晓后难免心存芥蒂,但今日这一箭,足以证明他宋眴即便知晓兄长被害真相,依然愿为陛下赴死。
他漫不经心地抬手,青峰立即会意。烙铁再次贴上二皇子血肉模糊的躯体,焦臭味顿时弥漫开来。
“他宁愿你流亡在外也不愿你死”
宋眴轻笑着摇头,眼底却一片冰冷:“当真是个好父亲。那些死在你手上的人,他们的父亲又当如何?待你死后,不妨亲自去问问。”
烙铁一次次落下,二皇子在剧痛中昏死过去,又被冰水泼醒。失禁的尿液混着血水在地上蜿蜒,宋眴却恍若未闻,只专注地轻拍怀中人的背。
又是一阵烙铁烙在皮肉上的声音,二皇子疼得全身抽搐,失禁的尿液混着血水流了一地。宋眴听着这“兹拉兹拉”的声音,轻拍着姜月盈的背,许久才继续道:“可惜,陛下能容你苟活,我却不能。”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血腥味,姜月盈安静地靠在宋眴怀中。
想到景泽瘫痪的那些年,这人的得意模样,今日的报复便显得格外痛快。
“二殿下,不过你放心,光你死了还不够。”宋眴轻笑道:“今日逃出皇宫的你,会先杀了背叛你的五弟,再从天牢成功脱逃。往后所有的罪,都会记在你头上。”
二皇子午后被捉来时就被青峰派人用炭火烧坏了喉咙,只能发出嘶哑的呜咽。
宋眴耐心地等到他奄奄一息,才优雅起身。
离开时,几条饿得眼睛发绿的恶犬被放了进去。
宋眴淡淡吩咐:“连骨头都别剩下。”
回程的马车上,宋眴在黑暗中轻抚姜月盈的发丝,声音温柔:“八年前为陛下挡箭,今日又是一箭。这一箭,我要用它换你余生平安,再无人敢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