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多年来的劳累和心中积郁一起爆发,丁香翠终于病倒昏迷。
这一昏迷,再也没有醒来。
当时余留才满九岁的孩子,无助的在村里各家各户门前哽咽地奔跑着,嘴里一直喊着娘亲娘亲。
丧彪拳头微微握紧,咬牙切齿。
丧彪虽然不知道那什么柳明诚这些年混的咋样,但至少是知道还活着的,不然也不可能来镖局寄信了。
“唉。”
两个村民也是唉声叹气,嘴里直呼造孽。
倒是陈寻咧着嘴傻笑着,仿佛什么也听不进去似的。
丧彪沉吟好一会儿,才道:“能劳烦将我们带去丁香翠的墓看看么?”
丧彪本就是江湖人,忠肝义胆。
按理说,出现这种情况,这趟信镖也算结束了,该返回了。
可那丁香翠等了七年,不管怎么说,这封信一定要送到。
两个村民愣了愣,也是点点头同意。
随后,陈寻和丧彪将马屁拴好后,便跟着两个村民往那边山脚去了。
一盏茶的时间后,众人到了那方山脚。
一座坟包孤零零在那儿。
虽只过去半年,却也杂草丛生,枝蔓盘绕了。
两位村民带着陈寻和丧彪到地后,看了眼坟包,便摇摇头走了,他们还有活要干。
丧彪无声一叹,走上前去,就开始清理坟包周围的杂草和那诸多盘绕的枝蔓。
陈寻摇头晃脑地看着,咧嘴傻笑,倒也没有添乱。
半晌后。
丧彪清理的差不多了,便呼了口气,走过来,伸手道:
“陈寻,那封信呢,给我。”
陈寻猛地护住,龇牙咧嘴道:“不行!这是小生的镖!”
丧彪无奈,手指向那边坟包:“收镖的已经去世了,这一镖已经结束了。”
“这样咩?”陈寻看向坟包,若有所思点点头,随即取出信。
丧镖松口气,接过信件,转身走向坟包。
丧彪手持信件,看着坟包,轻声道:“这封信便是你苦等的那个人寄来的,我们本不能擅自拆信,可眼下这种情况,就由我来念给你听吧。”
沙沙沙
丧彪低头拆开信封,将其中对折的信件取出。
将信件打开。
那一刻,丧镖看不清其他细小的字体,唯有最上方,‘休书’二字狠狠刺激着他的眼球!
丧彪满眼不可置信,嘴唇发颤,却怎么也念不出来了。
同时,心中的怒火,升腾到了极限!
嗤啦!
丧镖猛地将信件塞回信封,深深看了孤坟一眼,突然转身拉着陈寻就走!
“陈寻,老子要那混蛋的命!!”
“桀桀桀好啊好啊!”
丧彪和陈寻回到村落。
陈寻兴奋地双眼直冒光。
可走在前面的丧彪脚步却缓了下来,看着那些残破的屋子,似是想到了什么冷静了不少,忽然长叹道:
“算了,我与那丁香翠非亲非故,更与那柳明诚没有恩怨,我没有那样做的资格况且那柳明诚是那孩子唯一的亲人了。”
后方,陈寻噔噔噔跑上来,双手叉腰,表情不满:“喂,丧彪!你耍小生呢!”
丧彪苦笑:“陈寻,刚才是我被气到了,那个柳明诚可不能杀,一旦杀了,别说那孩子无亲了,我被头严惩不说,估计还要蹲大牢,干我们镖局这一行的,杀害雇主,那简直……”
总之不能为了不相干之人,毁了自己的前程。
丧彪自问混迹江湖多年,忠肝义胆,有些侠气,但也不可能傻到为了素不相干之人而毁了自己。
“不过陈寻你看着好了,虽然我不能杀那柳明诚,但我也会找机会暗地教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