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让南瑾听来,如何能不感动?
她侧过脸去,眼中泪盈于睫,将落不落。
沈晏辞扶着她的肩膀稍稍施力,迫她转过身来。
那样迷茫无措的眼神,看得沈晏辞心里发酸。
他有些慌了,一味抱住南瑾,轻抚着她的薄背,
“别哭,别哭。是朕不好。”
这样将眼泪蓄在眼眶中,红涩一抹尤显凄楚可人的模样,南瑾曾在私下里,不知对镜反复练习了多少次。
非得是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才更能激起男子与生俱来的保护欲,惹得怜爱。
南瑾本是倔强性子,不愿讨好迎合任何人,
便是因着这样的脾性,昔日在镇国公府时,她没少讨过打。
可如今,
她却不得不扮上从前最不屑一嗤的模样,以此来博得一个男人的同情、信任,又或是爱。
她问:“嫔妾做了这么多错事,皇上就这般原谅了嫔妾,会不会”
话至一半,沈晏辞已是吻在了她腮边的泪痕上,
“你可知你最大的错处是什么?”
南瑾摇头。
沈晏辞便道:“是你不信任朕。只以为你与朕说了实话,朕会厌你、弃你。可若彼此真心,你便该知道,朕定会理解你、护着你。”
“皇上”
“好了。”沈晏辞拥着南瑾,将剩下的半碗粥取来,
“往后再不提此事。朕与瑾儿之间从无芥蒂,彼此和爱也当更胜从前。”
他细心舀一勺汤粥,冲南瑾打趣道:
“眼下最重要的,是别饿着咱们的孩子了。”
雷霆之威与情意绵绵的转变只在一瞬,
君恩不似流水,倒更像是天边浮云,从不曾为人琢磨通透。
待食了饱腹,沈晏辞又道:
“镇国公府对你父母做出那样的事,而今也算有了报应。他的儿子柳执舟逃窜到了滇南,被官兵包围后仍抵死不从,已被就地正法。
至于他柳执舟不曾投案自首,朕当依循先前旨意,将他近亲三族皆凌迟处死。你父母九泉之下闻得此讯,也可安息了。”
【还有一更】
晚些时候,李德全入内与沈晏辞回话道:
“启禀皇上,您让奴才调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他略有吞吐,说话间目光不经意瞟了南瑾好几眼。
沈晏辞不豫道:“你瞧什么呢?有话便说。”
李德全躬身道:“宫中有关于瑾贵人的流言蜚语,最先是从钟粹宫传出来的。”
钟粹宫。
那便是说,这样的流言蜚语,极有可能是南瑾在自导自演。
南瑾闻言也不慌于解释,只用半是打趣的口吻问沈晏辞一句,
“皇上以为嫔妾可算愚笨?”
“你?哈哈。”沈晏辞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把,低声道:
“你都能把朕耍得团团转,若要说你愚笨,岂非是变着法揶揄朕?”
南瑾莞尔一笑,“那么这些流言蜚语既是从钟粹宫传出去的,便更与嫔妾毫无瓜葛。
若是嫔妾为着让皇上心疼,故意散播流言,最起码也该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不叫人轻易查出来才是。怎么可能会笨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还欲说,沈晏辞却握紧了她的手,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