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时安嘟囔道:“你刚刚明明还让我多吃点…”
顾淮失笑:“那我也没让你吃这么多啊,小饭桶。”
“你才是小饭桶!”
顾淮意有所指瞧着厉时安桌子边小山似得骨头,调侃道:“嗯嗯对,这些都是我吃的。”
厉时安耳根红了红,不说话了。
顾淮呼噜呼噜毛,帮人擦擦嘴角的油,转身去收拾饭桌了。
厉时安托腮瞧着顾博士忙来忙去的背影,男人腰很细,肩很宽,腿又直又长,和自己在一起时总是优雅又绅士的,相处起来非常舒服,给厉时安一种无论如何作都会被纵容的错觉。
那种被爱的感觉,藏在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里。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
顾淮发现omega情绪莫名有些低落,他擦桌子时抽空问:“怎么了?是吃太饱了,胃不舒服吗?”
厉时安沉默地摇摇头,他抿了抿唇,忽然叫道:“阿淮。”
顾淮动作一停:“嗯?”
气氛无端沉凝,顾淮见omega不说话,皱了皱眉,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你…”厉时安眸光闪烁,他不想破坏这温馨的气氛,但——
“你没给我抽血?”
他醒来第一时间检查了自己的身体,没有针孔的痕迹,一点都没有,要么是他没发现,要么是顾淮根本没给他抽血。
可怎么会呢,顾淮不给他抑制剂,不是为了要他的血?
顾淮脸上笑意一收,有点伤心:“我为什么要给你抽血?”
厉时安愣住了。
顾淮放下桌布,抽了张纸巾净手,眼睑垂下落寞的弧度:“安安觉得,我是为了拿你的血才不肯给你抑制剂?”
被戳破心思的厉时安莫名良心不安,尤其是看见顾淮一副自己辜负了他的模样,omega斟酌片刻,尝试着说:“那…我想切掉腺体。”
顾淮听见这话,眼前一亮,毫不犹豫:“好。”
“我这就给你安排,这次发情期度过的很稳定,做腺体摘除手术比较安全。”
答应的这么爽快,厉时安反而觉得有诈。
他在海岛上与世隔绝那么久,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不好妄下判断,omega低下头瞧着自己小幅度晃悠的脚尖,小声说:“那我要去第一腺体科医院做,让沈医生给我做。”
顾淮:“……”
微醺的风撩起顾博士额前的发,耳畔只有洗碗机运作的声响,他看着不敢和自己对视的omega,眸子沁在流转的光里,内里波流翻涌,少顷他走上前把人抱进怀里,不发一语地往卧室走。
“啊,”厉时安惊呼:“你干嘛?”
顾淮捏一把他软糯的脸颊,叹息:“天天和我勾心斗角,累不累?”
“我…”厉时安扭头,那也不是他想,还不是顾淮成天给他打哑迷。
“还记得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啊?他答应过顾淮什么?
倒是顾淮答应过他,出来之后把事情和他说清楚。
可惜拍卖会后一直没机会见顾淮。
见人没反应,顾淮无奈道:“那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
这次厉时安倒是点点头。
顾淮推开卧室的门,把omega塞进柔软的床榻上,又蹲下来给人脱掉鞋袜,厉时安不依,躲开了,顾淮抬眼和人短暂对视,omega那眼神明晃晃在问他干嘛。
“故事有点长,”顾淮把乱动的脚丫拽住,不容拒绝地脱掉鞋袜:“床上说。”
厉时安:“?”
可能是发情期过久了,他在这句话里听出些情色的意味来。
顾淮解释道:“这屋子就榻上最软,坐在别的地方怕你不舒服,会疼。”
怎么不舒服,哪疼,懂得都懂。
厉时安明白了,乖乖闭嘴,缩进被窝里等着顾淮的下文。
顾淮拎来个单人沙发到床边,斯斯文文往上一坐,刚想再揉一把omega,发现厉时安已经躲进里面去了,他头疼地摁摁额角,朝人勾手:“别躲那么远,过来。”
这姿势有点像招呼猫猫狗狗,可厉时安看着丝毫反感不起来,顾淮的动作娴熟自然、赏心悦目,好似天生就该如此。
omega犹豫一小会,换来顾博士压着上颚的一声:“嗯?”
前两日余威未散,厉时安一听这调子顿时腿一软,找了个最省力的姿势挪过去。
“……”
气氛骤然诡异。
试问什么动作最不磨腿?
顾淮呼吸一窒,目不转睛看着朝自己膝行而来的omega,伸手一拽就把人扣在了怀里,厉时安顶着灼热的视线,声如蚊呐:“那个…腿疼,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