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砾伸手捂住了说话之人的嘴,才让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
“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直接闹到衙门去,如今的知府大人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听到郭枫逼死妻子,定会直接驳了他参加科举的机会。”
说话之人言语间满是怨恨,俨然是先前在永安县礼房外因宋裕几句话,被叶士杰下令夺走入场书的几人。
在他们心里,郭枫就该永远都是臭水沟里的老鼠。
岂能有鱼跃龙门的机会?
次日。
吴砾便带着一群人在县衙外哭诉,高声诉说郭枫是如何的不成器,又是如何活生生把他吴家女给逼死的。
因为牵扯到府试考生,此事迅速在吉安府传开了。
叶士杰看着眼前的吴砾,眼中满是寒光,“你说郭枫逼死妻子,可有证据?”
“郭枫如此纨绔不成器,逼死我姑姑,这还需要证据?还请知府大人驳去郭枫科举的资格。”
听到吴砾毫不讲理的话,叶士杰的脸色黑成了锅炭。
他算是看出来了,讨说法是假,想毁了郭枫才是真。
正当叶士杰准备再次开口之时,一道声音响起:
“请大人允我时间查明真相,证明发妻并非因我而死,届时还请大人严惩污蔑我之人。”
宋裕一身寻常布衣而来,却无端让人看出几分尊贵来。
叶士杰见状心尖微动。
“七日后府试放榜,本官便给你六日的时间。”
“多谢大人。”
宋裕深深的看了吴砾一眼,六日?
三日便足够了!
正当这场闹剧准备暂时收场之时,六喜的声音从衙门外响起:
“福安郡主到——”
所有人都看向一处地方,入目的先是一名手持刀剑的婢女。
而后是两队整齐划一的护卫,满是肃杀的气息。
宋时欢便是在这些人的簇拥下踏进县衙,一身火红色的衣袍,神色清冷,就连叶士杰都连忙起身迎接。
“臣叶士杰拜见郡主。”
宋时欢斜睨了吴砾一眼,只一眼,便让吴砾觉得寒冷彻骨。
“方才在这公堂之上每个人说了什么话,请叶大人为本郡主重复一遍。”
此时的众人还都不清楚宋时欢此番前来的意图。
唯有宋裕,嘴角忍不住上翘了几分。
待叶士杰把所有人的言论都一字不差的转述给宋时欢后,宋时欢缓缓走到了吴砾面前:
“就因为郭枫纨绔,你就觉得他逼死发妻?”
吴砾闻言还以为自己有可能会得到宋时欢的支持,连忙点头道:“郡主,一个纨绔罢了,能有多好的品行?”
“我姑姑定是因为他才对未来失去了希望。”
可下一秒,抱夏便一脚把吴砾给踢飞了。
“纨绔又如何?”宋时欢的声音带着十足十的怒气,“纨绔就该承担所有罪责吗?”
“本郡主素来最听不得的就是纨绔二字,来人!吴砾无证据随意控诉他人,重打二十大板。”
和宋裕几乎是如出一辙的风格。
吴砾被摁在木凳上,板子重重的打了下来,吴砾的哭嚎声让衙门外站着的百姓们都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这个时候,众人才渐渐回过味儿来。
福安郡主的父王秦王殿下,不就是背了几十年纨绔的名声!
如今秦王殿下名声逆转,郡主自然是听不得吴砾这种所谓的指控。
众人想明白后,心里默默的替吴砾点了根蜡。
板子打完后,吴砾已是奄奄一息。
“郭公子,吴砾并无证据,你完全可以不管这样无理的指控。”宋时欢转而看向宋裕,语气柔和了不止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