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蛊王!"老者话音未落,右侧青年突然嗤笑:"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虚礼?"他抬手扯下兜帽,露出半边被蛊虫啃食得坑洼不平的脸,"蛊王,真要这么做?我听说那秦王和不良帅可是心狠手辣的主。"
蛊王唇角勾起,指尖的竹叶青突然昂起头,毒牙间滴落的毒液在兽皮上腐蚀出青烟。"诸位这是自扰了。"
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岩壁,带着蛊虫振翅般的嗡鸣,"秦王和不良帅远在应天,苗疆山林交错,是我们的主场。"
他猛地攥紧毒蛇,青蛇在掌心扭曲成麻花状,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瞬间被无数破土而出的食腐虫吞噬干净。"血屠卫来了这里只能抓瞎。"
蛊王起身时,后腰悬挂的人骨号角发出呜咽,"你们以为落花洞敢公然掳掠圣女,背后没有"话音戛然而止,他突然抬手掐住质疑青年的脖颈。
青年的脸涨成猪肝色,喉间发出嗬嗬怪响,胸口却突然鼓起蠕动,一只指甲盖大的金头蜈蚣破肉而出,顺着蛊王的手臂迅速攀爬。
蛊王非但不躲,反而露出癫狂的笑,任由蜈蚣钻进袖中:"记住,在苗疆,能咬死人的不只是毒虫——还有人心。"
陶瓮同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十八道黑影破土而出。月光穿透窗棂,照亮那些浑身长满倒刺的人面蜘蛛,它们复眼映出蛊王扭曲的轮廓,八只长足在地面刮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屋内烛火忽然剧烈摇曳,青紫色火苗窜起三寸高,将众人的影子扭曲成恶鬼般的形状。
蛊王掌心的人骨号角发出呜咽,十八只人面蜘蛛突然齐刷刷转向门口,复眼泛着诡异的血光。
为首的蛊师喉结滚动,正要开口询问,却见蛊王抬手按住他肩膀,指尖的竹叶青蛇正贪婪地吐着信子。
"就这么定了。"蛊王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他松开手,蛇身滑落的瞬间,陶瓮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嘶鸣,仿佛万千毒虫在齐声欢呼。
三名蛊师对视一眼,行礼退出屋子,麻布门帘在身后重重落下。
夜色浓稠如墨,山风掠过竹林发出呜咽。刚踏出木屋的蛊师们突然僵在原地——方才还喧闹的虫鸣蛙叫,此刻竟诡异地消失了。
老者脖颈后的汗毛根根竖起,他缓缓伸手去摸腰间的蛊囊,却发现指尖触到的不是熟悉的皮囊,而是一片冰凉。
"咔嚓!"枯枝断裂的脆响刺破死寂。一道黑影自屋檐跃下,玄色劲装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冷光,绣春刀鞘上的麒麟纹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那人落地时,靴底碾过枯叶发出细碎声响,声音未落,三名蛊师的身体已同时向前倾倒。
月光掠过他们的脖颈,三根三寸银针泛着幽蓝的光,针尖没入皮肤处泛着诡异的紫斑。
鲜血顺着银针纹路缓缓渗出,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为首老者至死都保持着惊恐的表情,瞳孔里倒映着夜空中那轮猩红的弯月。
木屋门帘突然无风自动,蛊王赤足跨出门槛,月光照亮他脸上扭曲的蛊纹。
他低头看着尸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脚尖挑起其中一枚银针,只见针尾刻着小小的"袁"字——那是不良帅袁天罡的独门暗器。竹叶青蛇顺着他的脚踝游向尸体,蛇信轻舔银针,瞬间口吐白沫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