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迅速重整装备,把武器调试到最佳战备状态。
四人对视一眼,四只手紧紧搭在一起,传递着力量与信任,而后,毅然重新踏上征程。
随着头上射灯的晃动,我们四人的身影在地下宫殿的入口处摇曳不定,仿佛被黑暗吞噬又吐出。
我一马当先,白芳紧随其后,棍子夹在中间,张队长殿后,四人鱼贯跨过石门,踏入了这个神秘的世界。
刚一踏入,一种穿越历史长河的错觉扑面而来,周遭的一切都在无声诉说着古老的故事,仿佛我们已融入这悠悠岁月,成为历史的一部分。
奇怪的是,长明灯的火苗在青铜灯架上跳跃闪烁,虽说并非每一盏都亮着,可它们依旧成队排列,宛如一条蛰伏的长龙,沿着脚下黑色的石阶蜿蜒而上。
每一台青铜灯盏造型都独具匠心,线条流畅自然,却又各不相同。
灯盏底座稳重厚实,稳稳支撑着上方的灯柱,灯柱上雕刻着八卦、太极、飞仙等图案,本应寓意吉祥美好的图案,此刻却散发着一种超自然力的运转与毁灭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灯盏顶部是常见的碗状,用来盛放灯油和灯芯。
也不知是何种神奇材质,历经数千年,大部分竟还能点燃照明。
不过,那气味实在特殊,顺着灯芯飘来的烟气中,裹挟着一股刺鼻的臭味。
在古代,青铜灯盏可不只是简单的照明工具,更是一种文化符号,常出现在宫廷、庙宇或是富贵人家的厅堂,为人们驱散黑暗。
灯火映照下,那光芒神秘而宁静,总能将人带回那个遥远的时代。
可此时此地,这光芒却添了几分诡异。
棍子仗着自己个子高,凑近一盏常明灯,踮起脚观察了一圈。
他皱着眉头,使劲儿提鼻子闻了闻,随后回头冲我们嚷嚷:“你们快过来闻闻,真他娘的臭!”
“臭是正常的,这味儿是尸油。”
白芳神色平静,一语道破天机,“不过从这地下宫殿的规模来看,它不像是个地下陵墓,按常理不该用尸油制作长明灯油。”
说着,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张队长。
老张与她对视一眼,点头附和:“白老板说得在理,我和白小姐深入地下大墓不止一次,这确实是尸油的味道。”
棍子一听,像触了电似的,连忙把身子缩回来,手忙脚乱地捂住口鼻。
他瞪着小眼睛,蹑手蹑脚地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说:“大有,你们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刚才那灯芯好像是根人的手指骨。
他奶奶的,这地方邪门得很,咱还是撤吧。”
白芳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想当逃兵,那老万怎么办?”
“嘿,白老板,老万是你姑爷咋的?怎么三句话不离他,你可小心大有吃醋啊。”
棍子这话一出口,像一颗炸弹,瞬间让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白芳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又羞又恼,却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只能红着脸,狠狠瞪着棍子,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
眼见这局面瞬间僵住,我赶忙打圆场:“棍子,你这张嘴就没个把门的,整天在这儿瞎咧咧。
白老板的姑爷是谁,咱暂且不知道,但我可告诉你,人家可是你的财神爷,说话可得小心点儿。刚才那话,我们就当是一阵风,啥也没听见。”
“哎呦呦,瞧我这不是站位低,说错话了嘛。”
棍子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上的褶子都快挤成了一朵花,“白老板,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就是开个玩笑,顺嘴一说。
老万和我那也是过命的兄弟,你们要是想走,我都不答应。
从现在起,谁再提撤退俩字,我跟他急!”我心说,除了你,谁还想着当逃兵呢。
白芳瞧了眼棍子那副熊样,满脸嫌弃,扭过头不再理他,转而对我说:“大有,这地下看着不像是古代陵墓,可也绝非善地。
依我看,这儿像是个古代大型祭祀场所,而且透着股邪教的味儿,绝非光明正大之地,咱们都得小心行事。”
其实,从踏入这宫殿的那一刻,我就隐隐有这种感觉。
我们不仅要防备那批先我们一步进来的人,还得时刻警惕那些可能出现的超自然现象,就像在黑暗里走钢丝,步步惊心。
我们继续前行,通道愈发宽阔,头顶不断有水珠滴落,湿气越来越重。
旁边的尸油长明灯,火焰也渐渐泛起诡异的幽绿色,也不知这和湿气变大有没有关系。
不过,有件事倒是让我稍微安心些,之前在石门外面自然地下河谷里纠缠我们的那些邪恶玩意儿,好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也不知是不敢跟进来,还是被这地方的什么东西给镇住了。
虽说没了它们的骚扰,可这儿安静得可怕,安静到我能清晰地听见每一滴水珠落地的声音。
每一丝细微响动都能让我的神经猛地紧绷起来,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突然冒出来,把我这根紧绷的神经彻底扯断。
这石阶长廊的规模,简直令人叹为观止。我们沿着幽暗的地下石阶缓缓前行,头顶射灯那略显微弱的光线,在石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就像一幅被岁月涂抹得模糊不清的画。
仔细瞧去,石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裂痕,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肆意蔓延,看来哪怕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抵不过岁月这把无情的刻刀。
有些地方还长出了绿油油的青苔,在这死寂的环境里,反倒成了唯一一抹突兀的生机。